下也是醉了。
一边是稳婆在大吼,用力啊,用力啊,一边是属下在大吼,怎么办,怎么办……
咳咳咳……
抛开这种不便不说,另外的一个问题更严重,就是当堵不住的时候,这堤坝一旦崩塌,造成的影响,可就不是淹没一两亩的农田庄禾了!
人都是有野心的,越是聪明的人,也就越是不甘于平凡,如果说将女子正常上升的渠道全数堵塞,产生的结果会是怎样?
千人千面,万人万相,有愿意相夫教子的,自然也有才智心气很高的。女人狠辣起来,也是相当可怕,而且因为处在一个男性为尊的社会上,女子要出头,就要付出更多代价,而在这些代价之中,有一些是她自己的,另外一些肯定就是旁人的。
当堤坝决口,泥沙俱下,那种破坏程度,惨烈无比。比如武则天,为了保证自己头上染血的皇冠不落,不惜杀死亲生女儿安定公主,毒死自家长子太子李弘,还逼杀次太子李贤,又毒杀外甥女魏国夫人,杀死外甥贺兰敏之,饿死儿媳赵氏,杀死堂兄武维良,武怀运,逼死孙子李重润,侄孙武延基……
武则天不仅杀自己亲人,同时也对于唐朝李氏皇族肆无忌惮的清洗,杀了唐宗室三十四人,将几乎所有有些能力的李氏皇族绞杀一空。
同时武则天也杀了朝廷大臣三十六人,很多大臣并不是因为没有才能,亦或是有什么过错,而仅仅是觉得皇子长大了,武则天应该说话算话去还政,其中还有很多硬骨头的宿将,导致国家防御力量遭到了极大破坏,而这种破坏诱导了边疆突厥等游牧民族的叛变,最终导向了安史之乱。
反过来,如果说给予了武媚娘一个宽松一些的政治环境,以武媚娘的手段,不是进行内耗,而是全数用在对外上,以当时大唐的鼎盛实力,说不定都突突到了天边去……
庞统皱着眉头说道:“主公之意,今以女为官,乃求其疏导?”
斐潜点了点头,然后缓缓的说道:“夫天下者,聪慧者众,皆男丁乎?若各工有守,各有其责,则家如磐石,社稷亦定也。若限女流之辈,不得为官,愚者愚矣,慧者当何?道中有石,川中堰塞,路不得通,水不得下,久而久之,必溃之矣。”
“男女固然有别,然官职亦有分别,有职掌,职守,职正,有敦本行,有端士习,有止吏贪,有责礼俗,不一而同。官总其纲,吏分其任,劳于求贤,逸于任用,如天之四时,春夏秋冬各得其气,岂不妙乎?”
斐潜的这些话,很有道理,然而这些大道理,并不能直接说服庞统,
因为大道理太过于空泛了。
庞统微微皱着黑包子脸,看着斐潜,神态似乎在传递着两个字,就这?
“哈哈……”斐潜忽然笑了起来,指了指庞统,说道,“果然还是瞒士元不过……此乃其一也,其二么……”
斐潜慢慢的收了笑容,继续说道,“其二,可乱士族子弟之心……士元不妨想想,士族联姻,多有才女限于家中院内……若是此时稍加怂恿……”
斐潜自然不是跟老曹同学一样,先看看别人妻子怎么样才决定和不和这个人交朋友,而是如此一来,无形当中就扩大了一倍的纳士范围!
而且想像一下,原本男性还拿捏着,有的端着爱做不做的样子,现在若是有女性先抢了官职,免不了就要面对女上司的情形,甚至还有可能出现家中一声虎吼:“老的怂货,小的软蛋,老娘自己上!”
是不是很好玩?
斐潜嘿嘿的笑了几声,最后又在庞统眼睛瞪得越来越圆的情况下,再次补充道,“还有其三……其实也与士元方才之言,乃‘嗣’也,不过某这‘嗣’,并非子嗣,而是嗣子也!若是女子亦可为官,那么恩推之下,便是多了一倍的嗣子啊!嘿嘿嘿……到时候……”
“推恩令!”庞统几乎要跳将起来,恍然大悟的说道,“此乃以阴化阳之策!原来主公之意,便是落于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