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前臂上装了个铁钩子,又姓铁,因此就干脆叫铁钩子了。他原本是骑兵斥候,后来在征西对鲜卑战役当中,被鲜卑人砍去了右手小前臂,仗着身体强健,侥幸挺过了感染期存活下来,便退役了当了地方的巡检,然后随着征西的步伐,也从并北到了关中,从一个巡检的小队长变成了一个城池的治安负责人。
包括铁钩子在内的大部分城中巡检,都是一路跟着斐潜从并北打过来的,自然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最起码铁钩子还记得征西将军斐潜当年还亲手给铁钩子帮过绷带……
或许是铁钩子吹嘘的,但是至少说明一点,铁钩子等人的忠诚度,比起一般的兵卒来说,要好上不少。
铁钩子做过斥候,而斥候的要求便是,胆大心细,目光敏锐,要从蛛丝马迹当中判断出兵卒的走向和数目等等,粗心大意的家伙是干不了斥候的,因此从斥候转职成为巡检,除了在文化课上有些难度之外,其他的问题都不大。
铁钩子一来,听闻此事,立刻皱起了眉头,琢磨片刻说道:“城中流民极多,巷子街道上都是,而且这几日募集丁壮也是不少,这排查起来……要不在城门处暗中安排人手,反正这些毛贼定然是打着城门的主意……”
“话是如此没错,但是城门有八个,大小不一,更何况我等城中人手也不多,故而还是先行抓捕为宜……”太史慈思索了一下,说道,“更何况早些去了内患,也好全力支援城墙抵御外敌。”
“如此一来,就要在这些流民当中巡查了!”铁钩子挥舞了一下右手的铁钩说道,“我看可以先从安平坊周边先开始!”
“可以。不过现在不急,先想想这两天巡查的兵卒有没有上报些蹊跷的事情?”太史慈问道。
“蹊跷之事?”铁钩子将铁钩在左手心拍击了几下,忽然想到了些什么,眼珠子一亮,说道,“还真有!司马你是知道的,征西将军在并北有些条例,比如屙溺之事亦有细则……”
太史慈点点头,这个事情他的确知道,随意大小便,在平阳街头上,说不得就立刻罚钱了,没钱的便要服役。
“……因此城中也是沿用并北之例……”铁钩子沉声说道,“昨日日暮时分,某巡查里坊之时便抓住了几名当街遗矢的流民,原来想着不过是补上些城中匠人劳役,现在想起来,这城中已经限粮多日了,一般的流民更是衣食无着,更有吞土者腹胀如鼓,哪里还有什么能拉得出来!有拉的必然有吃的,而这吃食从何而来?定然是城内暗中有人给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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