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的损失。於夫罗也知道,学了别人的东西,给别人干点活也是应该的,汉人的学徒不也是要在师傅家中干上好多年么?
更何况出牛马的也是那些求学孩童的家庭,并不是於夫罗自己,所以最后於夫罗还是同意按照斐潜的建议来操作,在今年秋天的时候,派遣相关人员的牛马,来帮忙斐潜的人进行秋收……
於夫罗或许甘心,或许不甘心,却有些无奈的走了。
枣祗却踩着於夫罗的脚后跟来了。
斐潜领着枣祗,到了院中的小亭子坐了下来。
枣祗从袖子当中拿出了一个小竹简,递给了斐潜,说道:“如今白石羌的人已经到了,位于白波谷内的栅栏也大体上建设完成……这是具体清单……”
斐潜一边看着,一边说道:“子敬辛苦了。虽然说家豕也是五畜之一,不过和牛羊等比较起来,饲养方式也是有所不同……所以这一次,不用担心犯错,只需要不在同一个地方持续犯错便可……槽食,栏饲等等,不妨多设几个略有不同的,然后将情况记录下来,看哪一种最为合适……”
这一次的家豕的栅栏饲养,可以说是在汉代的首创。之前华夏民众对待五畜的态度基本上都是一样,是属于半散养的状态,虽然说有棚,但是大多数时间还是将牲畜赶出去,让其自己去野外寻觅食物。
这样的模式虽然省事一些,但是这些牲畜却不太容易养膘,成长速度也不是很快,尤其是在汉代没有品种优选,很多牲畜都处在一个自然进化的模式之下。
就像家豕,现在汉代绝大多数都是在后世被冠名为各种香猪的黑毛猪,这种猪,其实一点都不香。
栅栏饲养,一天要给猪喂多少,食物的配比怎样等等事情,都是在摸索当中,不过斐潜知道对于家豕而言,少动多食的栏饲才是最好的模式,才能发挥出猪那一身肥膘的优势。毕竟所谓基因工程的事情,还是太过于高深和遥远了一些,只能是按照现有的能做的先做罢了。
枣祗拱手答道:“谨遵君侯之令。”
“自家之人,不必那么客气……”斐潜将竹简放下,说道,“对了,上次你谈及的秋收运力不足的事情,我方才帮你解决了一些……”
枣祗闻言,顿时就欣喜的说道:“当真?那可太好了……”
当下对于斐潜的地盘来说,平阳附近的田地相对来说算是比较简单,一个是近,另外一方面交通也方便,所以这两三年秋收的时候也没有太费劲。
但是现在不太一样了。
北面的阴山一带,虽然经历了战乱,耕作不成规模,但是多多少少也有一些;还有桢林、龟兹一带的农田,也有一部分;再加上沿途有一些成型的移民定居点;这些东一块西一块的秋收秋赋的事情,就让枣祗伤透了脑筋。
这个事情,就算是在交通网发达,交通工具便利的后世,也是国家季节性的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甚至都要写到基层的年度工作报告当中去的事情,成为乡镇领导班子的重要指标,更何况在汉代这个极度缺乏交通,运输工具贫瘠的年代?
当然,这个事情,若是真说起来,也并非是难到令人抓狂的地步,因为大汉在三四百年间,这样的事情都委托给了一个民间组织负责,而且多少也算是做得不错,那就是士族豪右。
士族世家,乡野豪右为何在大汉逐渐拥有了越来越高的政治地位,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们不仅代表了大汉的思想,还代替了大汉的嘴,掌管了大汉的胃,甚至还控制了大汉的钱袋子,这样权重怎么能不节节攀升?
大汉三四百年间,难倒就没有人意识到这样的局面,难倒就没有人尝试着去改变么?
当然有,而且他还做出了惊天动地的举动。
他就是王莽。
然而,很快世家士族就让王莽知道了什么才是真实的大汉。
现实毕竟不是游戏,没有存档可以调取。
当王莽调集军队要扑灭造反的那些所谓绿林好汉的时候,他手下的兵卒就已经开始分崩离析了,就连统兵的将领也都三心二意,这样的局面,怎么会不糜烂当场?
有人说在网络上叫嚣得最厉害的,往往是在现实里最怂的,其实反过来也是一样,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会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