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内,皇上正拿着书卷在看,旁边是眯着眼打盹的任遥、老王。
“参见皇上。”
胡同跪下给朱祁钰磕头。
朱祁钰放下书卷,看了胡同一眼:
“卿来了,外间情况如何,苏城何时入宫来见我?”
胡同嘿嘿笑了笑:
“王爷已经入宫,估摸着再有半个时辰就能摸到这儿了,这会应该在陪皇后糊弄太医们呢。”
“外间也还正常,朝堂有王爷跟各部院的老大人们主持,也还稳当,各卫也都安生,就连京营也是安稳的紧。”
朱祁钰叹了口气:
“难道是朕错怪梁珤了?”
旁边老王嘿嘿一笑:
“梁珤跟焦敬走的颇近,小德张呈上的线报里,就有梁珤要求爵位的说辞,虽然隐晦,但是梁珤肯定不冤枉。”
朱祁钰吩咐了胡同:
“卿且去迎宁王,朕心中实在难安。”
胡同答应一声,就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三人,朱祁钰这才开口问了任遥:
“老任,你说说,这个梁珤,会不会反?”
任遥摇了摇头:
“回陛下,臣不知道。”
朱祁钰微微一愕:
“宁王说梁珤会反,怎么,你连宁王都不信了?”
任遥看着朱祁钰:
“臣自然是信任宁王的,但是梁珤反不反的,臣真不知道。”
“以往在军中,宁王也不跟臣讨论军情,宁王跟臣讨论的,多是护卫、暗杀、散手、妙招这些。”
朱祁钰闻言来了兴趣,苏城堂堂军功起家的王爷,与护卫讨论的,竟然不是军国大事,而是江湖小事,倒是有意思。
“如此说来,宁王对武林的兴趣,比军务都要高吗?”
旁边老王眯着眼,仿佛睡不醒的模样:
“这可不好说,宁王这人,天赋远超常人,若是能跟我一起混江湖,那绝对也是武林巨擘,一方大佬。”
旁边任遥一脸好笑:
“狗屁的武林大佬,皇上手指头一动,就被灭的渣都不剩。”
说着,任遥向朱祁钰说了:
“皇上您别听他胡扯,以前他混迹绿林的时候,闯出了些匪号,以为有吃有喝有人欺负就厉害了,坐井观天,不知天高地厚的癞蛤蟆。”
老王眯着眼,伸了个懒腰,笑眯眯的:
“就你好,任家堡的名号可不比……”
“又浑说什么呢。”
院子里响起苏城的声音,然后是苏城快步走了进来。
原本已经变了脸色的任遥又坐了下去,脸上的潮红退去,整个人也冷静下来。
任家堡灭门惨案,虽然不是老王下的手,但是跟老王有很大关系,所以任遥听到任家堡,就差点儿暴走。
苏城走进正堂,向朱祁钰行了礼,喝了口茶水。
朱祁钰笑着问了:
“外面朝堂上现在怎么样?”
朱祁钰知道胡同的政治细胞不够用,做护卫总领是足够的,但朝堂上他能仰仗的,还是只有苏城。
苏城在任遥让开的椅子上坐下,笑着说了:
“表面上倒还平静,各部院各司其职,各卫各营也都各安其事,顺天府跟五城兵马司增加了巡城的次数,各坊的偷鸡摸狗也不见了踪影,比往日里还要平静许多。”
朱祁钰眉头微皱,这跟他想的有些不一样啊。
侍候茶水的怀恩脸上满是谄媚:
“皇爷,这是大乱之前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