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能让王爷记住的人,肯定都不简单,罗钊心中想着。
到了这里,手下的兵少了,罗钊对于这些追随而来的兵都能记住了名字,其中的军官,则是连性情都一清二楚,对于广德了解就更多了。
这个广德是个可造之材,他决定给广德一个机会。
罗钊心中这样想着:
“其实你也不必感觉尴尬,平常怎么对待的,私下里就怎么对待,正式的场合,你们以前的小旗官怎么对待乃禾木跟你,你就怎么对待乃禾木就行了。”
坐着的广德心中一亮。
今天巡逻的时候,如果是小旗官在,肯定也会训斥乃禾木,自己做的是对的。
回去之后,也该跟小旗官一样,对待一同的袍泽,但是对待乃禾木,因为是同乡,毕竟要有些不同,都督说的对,还是要如同以前一样对待他。
这时候,一身戎装的老谢进了后营,看到吃饭的罗钊,好不客气的把饭碗拉了过来,呼呼噜噜喝了起来。
一碗肉汤下肚,老谢推开碗:
“嘿,还是你小子吃的肉汤好喝,娘的,帖木儿人还是有些本事的,今儿跟那个撒马尔罕出来的队伍干了一架,小小的损失了三百来骑,可惜还是败了。”
说到这儿,老谢咂吧了一下嘴巴:
“恩,幸好死的都是察哈尔人,咱们明军一人未死,就是谢东那孙子伤了胳膊。”
这时候,他注意到了旁边的广德:
“你小子什么情况,还没搞好跟你那个伙计的关系,老子跟你说,这些都是小事,等老子把你扔出去当百夫长,就屁事没有了。”
“行了,滚蛋吧。”
说着,老谢就把广德给赶走了。
等广德走了,老谢嚷嚷着说了:
“你说王爷来了新的军令,什么军令,要改变方向吗?”
罗钊拿出军令文册,交给了老谢:
“王爷说咱们没必要藏着掖着,打出咱们大明的旗号,一来让咱们大明在这场纷争中有点存在感,二来也得让帖木儿忌惮一下,我大明不只是千里之外的帝国。”
老谢哈哈笑了起来:
“老子早就想打我大明的旗号了,现在就干他娘的。”
罗钊有些犹豫:
“咱们的军袍是黑红两色,在这地方太过醒目,下面的兵就没不要换了,他们负责统带队伍,战阵上容易被敌人围攻。”
老谢拍了一下脑门:
“倒是忘了这事了,咱们的人都是将官,那就千夫长以上的换装,其余的就算了,还是察合台人的军袍,但是加个标识。”
两人商量着,就把事儿定了。
……
于阗城外,官道在不停的整修,黑色沥青铺就的官道笔直的向前延伸,直指扯力昌的方向,消失在茫茫大漠之中。
城外的军营内,着黑红两色甲衣的明军正在整训,喊杀声震天。
不远处的黑油加工场内,黑烟滚滚,冒着热气的沥青被一车车的拉出了场地,上了铺设好的官道,长龙般远去。
场院内,装油的陶罐大片大片的摆满了左近,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旁边的蒸汽机制造场地内,一个大锅一样的蒸汽机已经被做好了,铁做的盖子上连着几根连杆,下面带着特殊的轮子,轮子托起了连着的小车。
铁锅下面的灶膛内,熊熊火焰已经燃烧起来了,铁锅的周遭,正在向外散发着白色的水气。
苏城站在铁车旁边,对车上的苏河指指点点,说着这车运转的道理,苏河也不时开口,说一下自己的看法。
两人说着话,苏城站上了小车,将一个挡杆拉下,落下的铁块塞上了铁锅上面的口子,从铁锅内逸散的热气开始愈发的多了起来。
下一刻,铁锅上的盖子开始缓缓向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