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三对着一个奴隶骂了几句。
陈钺认识这奴隶,叫哈木特,也是个偷奸耍滑的,看到老孙去后厨帮工,早就想要学着老孙装一次了,没想到今儿开始了。
不过场面有些不对,黑三似乎有些不耐烦,招手叫来了一个护卫。
旁边的护卫举手,将腰里的刀拔了出来,递到了黑三手里。
黑三手起刀落,把哈木特给剁翻了。
护卫一脚踹下,哈木特的尸体打了个旋儿,就飞下了城墙,落在了城墙根上。
陈钺吓了一跳,娘的,就装一下,就被砍了脑袋!
这个黑三也太不是东西了!
下一刻,黑三的做法就完全颠覆了陈钺的认知。
一个奴隶被血吓到,叫了一声,引起了黑三的注意。
黑三三步两步过去,手起刀落,将那喊叫的奴隶剁翻,然后弯刀挥舞,周遭几个干活的奴隶直接被剁翻了。
这当儿,黑三的目光,注意到了旁边的陈钺。
弯刀上鲜血滴沥,神情狰狞扭曲的黑三仿佛择人而噬的野兽,目光里满是亮光的看着周遭连连倒退的一众奴隶,狰狞、扭曲、放肆。
下一刻,黑三的目光锁定到了陈钺身上。
陈钺裤裆一凉,完犊子了,这回小命要交代在这儿了!
哎,咋就稀里糊涂的死这儿了呢?
要死了,憋屈!
有心想要随着周围几个奴隶的动作,向后倒退,可是腿肚子转筋,陈钺的腿仿佛灌铅了一样,不能动弹。
“哼!”
陈钺听到了黑三的一声冷哼。
原本疯狂的黑三脸上的神情变了,狰狞扭曲消退,整个人变的正常了起来。
陈钺知道自己的小命保住了,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陈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在周遭满是尸体的台阶上,虚脱了。
黑三丢了刀,呵斥着周遭的奴隶过来清理尸体,将周遭这些被砍杀的奴隶丢下城墙,那儿有兀鹫、秃鹰、野狼,会把这些尸体给啃干净。
喝骂了奴隶,黑三把弯刀在陈钺身上划拉了两下,擦干净上面的血痕,然后丢还给了旁边笑嘻嘻的护卫。
一屁股在陈钺旁边坐下,黑三盯着陈钺:
“明人,庆幸吧,你有个强大的国家,有顾惜你们性命的使臣,不然今日你就死在这儿了,跟那个钦察汗国的狗一样。”
大口喘着粗气的陈钺一愣,不知道说啥,他不知道钦察汗国在哪,但是强大的国家,使臣,他们能保护我吗?
难道是曹泰虽然不能营救自己出去,但也是做了一些事的吗?
心中刚升起这样的想法,旁边的黑三就嘿笑了一声:
“你们这些明人啊,惜命的很,前些年我爷爷当这城门官的时候,有个叫什么傅的,也是大明来的,被俺们原来的大汗扣押了,天天为了死人闹腾。”
“那个姓傅的被关了老些年,后来被放了,再来的时候,好像让俺们大汗吃了老大亏。”
“大汗虽然不怕你们,但是也不愿意得罪你们,卜撒因头人也不是大汗能轻易得罪的,你的货物是还不回来的了,何必留在这儿吃苦。”
陈钺顿时有苦说不出,难道我不想走吗,是你们圈禁了我好吧!
有曹泰大人来回奔走,你们那些个头人都不愿意放了我,我要是敢跟你们头人要绸缎,怕不是这就要被砍做两段。
……
撒马尔罕王宫内。
曹泰正与年老的阿布都拉汗交谈,说着放归自己跟大明子民的事儿。
“不放归我们的货物,或者给与等价的金银,我们就不走。”
曹泰的蒙语说的不错,虽然仅仅是几月的时间,曹泰已经能跟阿布都拉汗有来有往的探讨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