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休谟老头手足无措,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了:
“俺、俺不认识赛义德,俺也不给他交苛捐杂税,俺种的粮食只交给勒芒老爷,勒芒老爷再将吃食匀给俺们。”
勒芒?
也先不花仔仔细细的思量了半天。
白搭,咱好像不认识勒芒这么个人,可能是杜格拉特部的人吧,杜格拉特部人丁兴旺,是汗国的一大危害啊。
旁边的石大奇怪的问了休谟老头:
“不对啊,老爹,种地收了庄稼以后,把该缴的租子交了就是,为何要把所有粮食都交给头人?再由头人分给咱们,这不合理啊,头人若是不高兴,分的少了,咱们的冬天可过不去。”
旁边的木力跟休谟老爹一脸惊讶的看着石大,木力更是嗤之以鼻:
“头人心情好的时候,分给咱的粮食也不够挨过冬天的。”
旁边休谟老爹没有说话,但也点了点头。
石大震惊了,休谟老爹种了差不多有五十亩地,所得粮食竟然连让一家人过冬都不够用。
也先不花却是理所当然:
“不够过冬就去抢,抢那些够过冬的异族,抢了他们的口粮,你们就能过冬了。”
木力闻言缩着脖子看了看苏城,那神情不言自明,这回抢失败了。
休谟老爹也是缩了缩脖子,脸上闪过痛苦神情。
苏城皱着眉头,问了休谟老爹:
“老爹可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
休谟老爹闻言被泪水迷蒙了眼睛,扯起破烂的袖子,擦了擦眼睛,泣声说着:
“贵人当面,本不该哭嚎,实在是想到死去的两个儿子,残了的两个侄子,俺老休谟心中郁闷难解啊。”
当着几人的面,休谟老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坐在地上,岔开腿,放声哀嚎着,诉说了自家凄惨的身世。
“俺祖父死于外出劫掠,追随勒芒头人去劫掠扯力昌的马匪时,死在了路上。”
“俺爹死于外出劫掠,大冬天的,在赶往阿勒颇的时候,抢的东西太多,扛回来的路上,给累死了。”
“俺胆小,不敢出门劫掠,俺大哥死于饥荒,年景不好,俺大哥把口粮省出来给俺们吃,俺大哥饿死了。”
“俺三弟跟着勒芒头人外出劫掠,死在了勒芒头人的家里,俺不知道为啥,勒芒头人也不肯给俺一个说法,就让俺把尸首给背回来了。”
“俺大儿性子好强,五年前的冬天,随着勒芒头人出去劫掠,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俺两个侄儿不愿跟俺种地苦熬,投到了勒芒头人家里去做奴,前年的时候,说是死在了外面,到现在也没见着尸身。”
“俺二儿胆子大,不愿过这种一年里有半年吃不饱的日子,前年投了军,上个月听说二儿跟着杜格拉特部的头人打东边的国度去了,听勒芒家的打手说,二儿死在了东面那个国家。”
老头哀嚎着,鼻涕眼泪把胸前的破烂衣衫都弄湿了大片。
也先不花听的有些不忍,安慰着老头说了:
“莫哭了,老爹,等本汗回了哈实哈儿,就赐给你几个媳妇,赐给你满屯的粮食,让你衣食无忧,几个媳妇给你生一窝的儿子。”
也先不花的话音一落,休谟老爹想起可怜的儿子,哭的更厉害了。
远处,孙小栓领头,一群高鼻曲发的头人们,被亲卫们狼狈的赶了过来。
正嚎哭的休谟老爹,看到这群人,立即停下了嚎哭,连脸上的鼻涕都来不及擦,就一骨碌爬了起来,缩着手站在一旁。
孙小栓禀报着说了:
“王爷,俺问了一圈,村民都说这些地都是这个老头的,这老头竟然仗着人多要砍死我,被我收拾了一顿。”
说着,孙小栓朝着屁股上有几个鞋印的老头骂了:
“老东西,滚过来见过王爷,我家王爷就是大明皇帝御封的于阗王,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