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她询问,“莉莉很开心吗?”
日向合理不太习惯。
如果宫野明美是用琴酒那种冷冷的语气,或者是贝尔摩德那种听起来柔软、却只是伪装的语气,他还能随意地回复,用和对组织成员一样的态度。
但宫野明美的这种语气,明显就不是对‘冰酒’的语气,而是对自己家人的语气,还是对需要自己用爱照顾的家人的语气。
做组织成员,日向合理很熟练。
做家人,日向合理格外不熟练。
他再次顿了一下,才如实回答,“没什么感觉。”
既不开心,也不低落,只是普普通通的程度。
在正常,不口渴的情况下,人会因为自己喝了一杯普通的水而开心吗?不,不会,甚至不会在意那杯水。
同理,日向合理也不怎么在意指挥组织成员这件事。
为了表达自己的真实感受,他又道:“这是普通又无关紧要的事,就像是人类漫长生命中的某一天,平平无奇又不需要在意,所以不用特意开心。”
宫野明美蹙起眉,她细细地思量日向合理的话,“这样吗?”
片刻之后,她松开眉头,微笑着道:“那就是开心啦。”
日向合理偏移了一下头,对她打出问号。
“作为‘拥有漫长生命’的人类,我今天的‘平平无奇又不需要在意’的一天,很开心。”宫野明美解释道,她弯起眼睛,“所以莉莉也是很开心的吧?”
偷换概念,强盗逻辑。
……也有道理。
日向合理选择宽容对方,他又偏移了一下头,示意对方看桌子,“醒了就喝水吧。”
他又低下头,去看组织成员。
“好的。”宫野明美笑着道。
她端起已经变温的水抿了一口,又后知后觉地去看空调,发现空调居然是三十多度。
三十多度!
她:“……”
在十一月份的时候把空调开到三十多度,好像,好像也不算多离谱,是正常行为?
她勉强为日向合理解释了一下,又揽了揽自己肩膀上的绒毛毯子,感受到了甜蜜的负担。
反正热不死,那就只有甜蜜没有负担,哪怕热醒也只是甜蜜。
她把客厅的灯打开,又抱着水杯坐回到沙发上,然后把下巴放在膝盖上,静静地看着日向合理处理公务。
和组织成员连线的时候,日向合理的表情很平静。
但不是平时自己独处时,那种自然而然冷却下来的平静,而是一种更具有人类气息的平静。
宫野明美一开始和日向合理重逢的那段时间,他有时候就会自然而然地冷却下来,像是一块真正的冰,是个冷冷观察这个世界的非人家伙。
现在,他已经具有了人类的气息,是有些非人的家伙了。
宫野明美微笑起来。
又处理完一段交火,日向合理抬头,“怎么了?”
“嗯??”宫野明美想说没什么,又反应过来自己静静地看了对方很久,不给个理由、就会被打上‘傻乎乎的笨蛋’标签,于是立刻揪了一个理由过来,“在想过年的时候要不要去神社。”
她顶着日向合理逐渐变‘这只人类好像有些笨蛋’的眼神,勉强说下去,“莉莉应该不想去神社那种人多的地方吧?那……”
日向合理打断她,“我都可以。”
“普通人家庭,一般是年龄最大的人决定这些吧?如果没有父母的话,那就是长姐决定。”
他道:“你是长姐。”
宫野明美惊讶了一瞬,又很快平复下来。
她和平静的日向合理对视了良久,唇角再次扬起,“好的。”
不只是唇角,她的眼睛也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