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大多都很谨慎,只有一个露出了全神贯注偷听电话的神情,伏特加在目不斜视地盯着玻璃,仿佛突然发现玻璃上有无数个灰尘。
他扫过去没多久,伏特加便抬起头,谨慎地和他对视一眼,又立刻心领神会,瞥了一眼那个正在听电话的工作人员,默默点头。
琴酒按捺下微妙的心情,又冷冷地扫了日向合理一眼。
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管这件事……特指那位先生和冰酒之间的事。
不管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个愿意用胡萝卜钓兔子、一个真的要啃两口,都和他无关。
那位先生是首领,明面上,冰酒是和他同层次的组织成员,就更没有他插手的余地了。
但是……
但是!
但是你们父子之前玩小情趣,能不能走心点……
特指日向合理。
讨好首领、就要拿出讨好首领的态度啊!
用这种随便对待路边流浪犬的态度,一边漫不经心地顺毛,一边又要有些嫌弃的挑眉,明明是在摸狗、却还要警告‘你好脏、不许动,不许舔我、蹭我、扑腾我’,这是在看不起谁啊!
还有那位先生。
理智上,琴酒有职业生涯可以保证,那位先生是绝对的理智、又运筹帷幄的神秘存在,能够让组织走到这种地步、绝非善类。
这种存在,哪怕对自己的血脉有身为人类正常的好感、也绝不会太多。
毕竟,如果真的想要血脉的话,有无数种手段可以做到。
还是那个转折,但是……
正在思索中的琴酒停顿了一下。
从他开始思考、就没有再看日向合理,而是看着面前的玻璃。
足足三分钟没有看日向合理、没有亲眼看到日向合理的挑衅,只能像那位先生那样、听到日向合理的声音之后,他的思绪陡然冷静了下来,脱离被挑衅的状态。
首先,已知,那位先生很宠爱日向合理。
具体表现有很多,包括让日向合理独立出组织生活之类的,让日向合理成为代号成员,也包括默许日向合理有时候的肆意妄为、比如现在。
但是,深究一下,这些很离谱吗?
日向合理虽然独立出了组织、可他身上自带了一个项目,琴酒没有主动地去了解过这个项目,却还是不可避免地知道了很多关键的信息,能够轻而易举地拼凑出这个项目的大拼图:虚构一对虚假的父母、和日向合理生活,让他拥有正常孩子的生活,然后研究他是否会正常。
从日向合理的狙击手段和三观来看,结论很明确了。
这并不算是宠爱,严格意义上讲,是在做研究,只是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而日向合理能够成为代号成员、也并不是走后门,是实打实地清任务清出来的,只是比其他的普通成员少了几环严格核实背景的程序。
至于容忍日向合理的肆意妄为……可能是容忍得多了,琴酒觉得对方还好,还是很有分寸的,每次都只是挥挥爪子,没有真的亮出过利刃,属于恶劣性格的范畴,不算是不可饶恕的事。
以及,那个任务,那个让日向合理晋级成代号成员、再次获得冰酒称号的任务。
琴酒定格了一下目光,用余光瞥了一眼日向合理,对方还在打电话、眉眼间有些开心,似乎是没有得到拒绝,而是再次被委以重任了。
他想起任务结束时,日向合理坐在车里的那种表情,那种自己都没有发觉、却充斥在每一根狗毛身上的情绪。
低落。
或许,对方和他一样,在那个任务正式下发之前,就已经提前有所预料了……不,是绝对有所预料了。
不确定的是,在和那位先生见面之前,日向合理究竟知不知道,那个废物不是他的亲生父亲。
不过,不管知不知道,都没什么区别了。
哪怕那个废物只是日向合理名义上的父亲,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