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各地的部族兵,乡兵,纵使人数再多,除了途耗粮草,壮壮声势之外,还有什么用?
耶律洪基现在只盼望着宋军劳师远征,粮草不济,自行退兵了。
另一方面,耶律洪基也收到了出兵的乃是宋国的吴王的消息,辽宋边关的宋军并无异动,在朝臣的提议下,委派萧兀纳作为辽使,趁乱出城,紧急前往宋都汴梁,寄希望于和谈。
相比于愁云惨淡的辽阳城,李煜的大营里满是欢声笑语。
仗打得很好,伤亡很小,缴获无数,伙头军把今日战场上打死的战马全数分解了,晚上加餐,全军吃肉,以作庆祝。
“殿下,此战之后,契丹再也没有能拿的出手的精兵了,这全仰仗殿下高瞻远瞩,亲练新军啊!”中军帅帐中,杨破奴脸上带着笑,先是奉承了一句,接着却又提出了个问题:“不过,今日一战,将我军所携带的火药弹药消耗了一大半,怕是再经不了两次这样的战仗了。还有,我军新增两万多俘虏,末将恐怕咱们的粮草不够吃啊!”
使用火器的军队更加依赖后勤,此次出兵辽阳,从辰州带过来的口粮,也只够大军一旬所用。
“所以?”
“所以末将觉得这契丹俘虏是否可以依照处置土人的办法?”
杨破奴所说的,是在海外开拓土地,军队对于捕捉的土人的方法,能驯化,老实干活的土人成为军屯的奴隶;那些语言不通,不服管教的土人,则成为军屯的肥料。
李煜明白他的意思,这杀星怕是想着为了节约粮草,要学那武安君,将俘虏坑杀了吧?
“胡闹!为将者,胡乱杀戮,有伤天和,你就不怕难以善终?”李煜立即斥了一句:“教过你多少次了,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战略必须服从政略!坑杀这两万余契丹人,你教本王如何收服契丹?”
“契丹和土人不一样,土人不服王化,野性难驯;北方胡汉杂居,早已不分彼此,契丹已汉化百年,要与土人区别对待。”
“可是咱们的粮草……”
“无妨,从辰州港口上调派便是了,东梁河上的运兵船不是空出来了吗?传令狄远,派遣运兵船返回入海口,装载粮草火药弹丸。至于俘虏嘛……”李煜挠了挠头皮,诡笑一声:“专门建一座战俘营,把所有俘虏都赶进去,派一营兵在外围看押便可,待战后再行处置。也不用怕他们逃跑,把他们的衣裳扒干净了,一天给一顿饭饿不死就行!若是他们真有脸赤身裸体的逃跑,那本王还他娘的就认了!”
反正都是一帮大老爷们,坦诚相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已是五月,若是他们觉得冷,大可以做些?运动嘛!
因为审讯俘虏得知耶律洪基诏书各地勤王,李煜放弃攻城的计划,变更为围点打援。接下来的一个月,李煜所部兵分三路,与东梁河东岸的路求索所部将辽阳城团团包围,依靠海军保证后勤补给,采取各个击破的战略,击败一支又一支的勤王大军。
耶律洪基似乎被吓破了胆,一个月以来,一直龟缩城内,坐视来援的各路兵马被宋军逐一击破,李煜的战俘营内人数迅速增长到了十五万,辽国震动。
自四月中旬出兵以来,至如今的六月初,李煜领兵在辽国弄出了好大的动静,汴梁朝堂上的官老爷们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最开始收到的乃是吴王赵頵打着宋军的旗号私自出兵,跨海攻打了辽国的辰州,得知消息之后的朝臣大惊失色,病重的太皇太后不知骂了多少声忤逆子,急令朝臣讨论对策。
一帮顽固不化的旧党守成朝臣能讨论出什么计策?议來议去,众臣连同小皇帝赵煦达成了统一意见:
吴王赵頵蓄养私兵,图谋不轨,着剥夺两浙路安抚大使、判苏州事的差遣,罢太尉、平江军节度使,降吴王为流求郡王,遣使命其即刻罢兵,孤身返京,其所辖私军交由宋使统率。
命门下侍郎苏辙为正使,内侍梁惟简副之,持节紧急出使辽国,向辽主尽释原委,重申两国修好之策。
苏辙持节出城后不过两日,朝堂再次收到了北方的战情,吴王赵頵所率私兵已经拿下了辰州城,正领兵北上,其目的可能是辽国东京辽阳府。
朝臣闻此消息更加惊惧异常,无不大骂赵頵胆大妄为,惹是生非,那辽国的东京是那么好打的?赵頵怕是要全军覆灭不说,还会平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