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动摇我大郑不足,动摇朕或有。”
皇帝坐着,眉眼带上些焦虑。
只要一想到当年的事竟就这么败露了,皇帝忍不住猜疑。
“当年的人,朕都已经处置了,怎么突然之间就泄露了?”
“难道……蜀王当年真的在窥探朕?”
皇帝忍不住回忆着当年的事,恍忽记得,那段时间,蜀王的确总想要亲近自己,有共处的场面,还小的蜀王就忍不住悄悄看自己。
难道,这个才十几岁的孽子,当时就已知道了这些,窥探到了这些?
“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蜀王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深,端是深谙阴谋之术。”
皇帝突然之间浮现出一丝寒意,对自己的判断有了动摇。
“胡公公?”
皇后所住的宫殿,大门以及走廊处有几只宫灯,照得暗亮,这是日夜不熄,随时准备呼应主子的召唤。
门口站着宫女,偶尔也有巡查的太监来往,无论是谁,都穿着平底软鞋,脚步轻盈无声,以免打搅贵人。
一个青年太监出来,跟着几个小太监,都一同站着,抬首看了看天,只见尚自寒星满天斗柄倒旋给皇后娘娘。”
虽不知为何要在这时来送东西,但皇上抽风其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能有这样的解释,且看着也不是来者不善的事,皇后的宫人就都没多问,将胡怀安给让了进去。
这种御赐之物,胡怀安肯定是要见一见皇后娘娘,不过,这时也太早了,青年太监将胡怀安领进去,先等着,太监则进去通禀。
过了一会,青年太监走了出来,对胡怀安说“娘娘让胡公公过去。”
直接就将人领去了正殿,才进去,就发现皇后已穿戴好,端坐在凤座之上。
两旁站着女官跟嬷嬷,还有值班的几个宫人。
看他们的模样,都是略带一丝疲惫之色,明显是早起了,看着就挺正常的。
胡怀安一路走过来,发现皇后这里的气氛很正常,既不热闹也严肃,还带着一点冷清。
这与他过去来皇后宫殿的感觉是一样,并无不同。
胡怀安可不敢怠慢这位后宫之主,忙上前几步,跪倒叩拜。
“起来吧。”坐着的皇后很冷澹地说。
对他的态度,完全不热情,甚至若不是他代表着皇上过来,必须要见一面,怕是双眼睛却越睁越大,目眦欲裂,双手指甲都狠狠地刺入了掌心,也正因疼痛,才让她能保持着冷静,目送着所有人离开,而不是当场发疯。
“原来是这样么?”她全身仿佛不胜其寒地哆嗦着颤着,两行眼泪慢慢从她的眼里流淌出来,竟带上了澹澹的血色。
“原来,根本不是皇儿有错,或误交匪徒,是你这老匹夫,想夺子延寿?”
“现在还想杀我孙子延寿?我……我与你不共戴天!”
一刻时间转眼就过去,宫女太监又云涌而入,就一一洗漱更新,女官朝霞见着皇后一切都安好,就是双眼略有点红肿,应该是早起的缘故,才仔细上粉,就听着皇后问“今天有什么事么?”
“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宫内妃子以及未出嫁的公主,例常请安。”
“特殊点的只有新平公主和宁平公主晋见。”
“新平呀!”皇后一怔,她记得这公主,也知道传闻,本以为是瞎传,可是她却当了道士去,就让人联想了。
不过皇后只是心一动,不去说她,问“宁平公主怎么了?”
宁平公主出嫁五年了,平素偶尔一见。”
“只要太孙正位,许新平一个位置又如何?”
“无非换个名讳,谁能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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