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水云祠的事,都已经准备妥当,用的是顺天府的衙役,还有羽林卫的人压阵,到时只要大王一声命令就可。”
贾嬷嬷才进去,就听见了野道人慢条斯理的声音,无论什么府邸,大人在议事,她自然不能靠上去,只能拿着篮子在角落里等着,只是她心中一动,就把这些话记在心中。
苏子籍似乎没有看见她,只是沉吟:“水云祠是民事,不是乱事,之所以让羽林卫的人压阵,只是为了防备万一,并不是准备动用。”
“要是动用,就授人把柄,不是很好。”
野道人就笑着:“臣省得,请的衙役都是打点过,都肯出力,外面还有些得力的帮闲,就算是水云祠敢聚众反抗,单靠这些人也能拿下。”
“就如大王所说,羽林卫的人压阵,只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仅仅是防备万一,加上层保险罢了。”
苏子籍满意的一笑:“你办的不错,让他们候命就是。”
转脸对江义说:“洛姜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王爷在议政,江义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忙躬身回话:“我们已经查看了,洛姜的母亲的确死了,是上次地龙动时,有瓦砖打在面上,或当场没有毙命,但也没有人照顾,故死了。”
“后来官府命各坊里正一户户巡查,敲了门没有应,才让人翻了墙看看,结果就看见躺在地上,尸体都凉了。”
“洛小姐得了消息,因此性急下,夺马奔去,现在安葬了,又回来请罪。”
江义说到这里,大胆的看了一眼苏子籍,没有多说。
“恩!”苏子籍蹙眉,似乎很意外的样子:“原来是这样,那你觉得,应该怎么样处置?”
“处置,小人不敢多说,不过小人觉得,这是她一片孝心,或有可谅之处。”
“有可谅之处。”苏子籍点了点头,这时叶不悔听了,心中一动,清了清嗓子就要说话,苏子籍似乎没有看见,正巧对着贾嬷嬷说着:“你来作什么?”
“奴婢见过王爷。”
贾嬷嬷听见问话,因代王常常会陪着王妃,虽有点心虚,还是收敛了笑,小心翼翼行礼。
跟代王妃不同,代王身上威严更重,能在王妃跟前说笑的贾嬷嬷,到了代王跟前,时刻都得陪着小心。
坐在椅上的叶不悔,仍端庄秀丽,但肚子已经隐隐有点能看出,微微鼓着,脸上也多了两分母性光辉。
见贾嬷嬷来了,她本要说的话,却被打了岔,就没有说话。
苏子籍在贾嬷嬷进来时,他就起身离座与野道人和管家说话,似乎在小厅里散步,此时转身,看向贾嬷嬷又问:“何事?”
按贾嬷嬷原本算计,进来后就借着献毛桃,靠近王妃,让法器启动。
此时见代王这么问,恰就挡在了王妃前面,心里就有点着急,只能按捺住:“回王爷的话,您之前吩咐奴婢买些毛桃,这不,刚才后门有小贩叫卖,奴婢就买了一篮,特意拿来给王妃品尝。”
“难为你有心了。”
苏子籍看了看贾嬷嬷手里的一篮毛桃,笑着:“看着很不错,在王府办事,第一条就是不欺主,本事可以历练,心田二字如果坏了,也就无药可医了——你很用心了,应该赏。”
贾嬷嬷这时还听不出话,只听见赏,连忙说:“这点活不算什么,这是奴婢应该做的事。”
“不然。”代王微微摇头,意味深长:“有功者赏,有过者罚,这乃天经地义之事。”
坐着的叶不悔就一怔,原本只微笑看着眼前一幕,此刻忍不住看看夫君,又看看贾嬷嬷。
她很熟悉自己的夫君,深知夫君平时说话做事的姿态,虽然夫君这番话乍一听没什么,但她就觉得这话听着不对。
难道这个贾嬷嬷做错了什么事?
叶不悔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不过,她并不蠢,并不打算给夫君拆台,在发现夫君说这话可能是有着深意时,就忍住了,只是静静看着。
贾嬷嬷心里本就有鬼,听到代王再次重申的这一番话,心里也不由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