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宝再想往出跑已经晚了,不仅是他,就连柳圣元也跑不出去了。
几十尊大大小小的神像上发出圣洁的光芒,将整个供堂都笼罩在一起。
这些光芒照到钱大宝身上,钱大宝就好像一块白衣服上面的油渍碰到了洗洁精,浑身的脓包开始融化。
“啊!吼——”钱大宝惨叫着,挣扎着,想要推开门出去,但是那门他无论如何也推不动。
几分钟后,钱大宝变成了一滩黑色粘稠的水,我妈从香炉里抓出点香灰,走过去撒在黑水上。
那滩黑水自燃了起来,伴随着他的尖叫声,燃起来的烟,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儿。
就这样,黑水烧了一夜,等到最后一点黑水也烧光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我妈打开窗子,空气里的臭味淡了一些,但还是很呛人的。
“云婶,成了?”璐璐兴冲冲地从前屋跑出来。
我妈揉揉疲惫的眼睛:“成了,钱大宝已经死透了,以后不会再害人了,璐璐,你给艾尔去个电话,让她以后不用担心了。”
“好嘞!”
我妈扭头看我愣了一下:“暖庭,快去休息一下,鼻血又出来了。”
“哦。”
我抱起黄大仙,和我妈往外走,柳圣元在我们身后皮笑肉不笑的:“我也可以走了吧?”
我妈回头也朝他笑了笑:“你身上的戾气太重,在这跟着老师父修行吧,正好你的手下们也都在这。”
“喂!你们过河拆桥啊!”
我们没管柳圣元。
吃了早饭,我撑起雨伞回后院了,我爸和照庭帮我看了一晚上的大炉子。
见我回来,我爸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给我端药:“还顺利吗?”
“嗯,一切顺利。”哎呀,这个药,真冲鼻子。
我龇牙咧嘴地喝完,就上炕睡了。
睡到中午,起来查看了一下竹篓,竹篓有几个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只虫的,有的是毒虫,有的是蛊虫,其他的虫子都被吃得七七八八。
“要不要换竹篓?”
田微雨在我身边摇摇头:“不用,他们刚吃饱,放在一起
。没有战斗力,先饿几天。”
“好。”
就这样,时间过了两天。
今早起来,我发现一大半的竹篓都空了,里面的虫子,饥饿得很暴躁。
于是按照田微雨说的,把七个活下来的虫子放在同一个竹篓里,归拢完之后,把没用的竹篓收拾出去,西屋直接空出去了一大片地方。
我又把剩余竹篓整齐地摆放在一起,方便管理。
“这些竹篓都有毒,你放炼药炉下烧了吧。”田微雨说。
我点点头照做。
正好方忠宇把二叔他们的骨灰送回来了,西屋空出来的那些地方正好摆放。
他们骨灰回来的第一时间,我爸妈就去祭拜了,他们还以为我是让二叔的骨灰重回故土,顺便把黄叔他们的骨灰也带回来了呢。
我也没解释,直说现在天寒地冻,不适合安置,就先在屋里享一些香火,等过了年,开了春,再下土。
我爸妈不疑有他,点头答应了。
晚上,我看着贴着二叔照片的骨灰盒,心里的委屈都冒了出来。
虽然我爸妈生了我,却是二叔一直养着我,我也习惯把自己的心事说给二叔听,二叔在我心里有着别人没法比的地位。
骨灰盒上的照片,还是二叔年轻的时候,那时,他头顶上还有很多头发(相比于之后),圆圆的大脸上,眼睛笑得像月牙一样弯。
“二叔,你要是还在该多好啊,我……”我好累啊,这句话还没说出来。
璐璐突然走进来:“是啊,二叔要是还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