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会已经五个多月没开了,元日庆典也因为皇帝在外征战而取消,还好赶上了十五祭祀太一。
所以上朝的官员有点兴奋过度,外国的朝贡使节也是排着队的跪拜。
刘襄从太阳还没升起来一直忙到中午,朝食就只是匆匆的喝了一碗小米粥。
对于夜漏未尽七刻的上朝制度,他真的很想改一改,可下午还得去祭祀太一,这事只能容后再说。
中书省堆积的奏章太多了,整整拉了三大车,二十多个大箱子,这还是换成了纸质办公,要是还在用竹简,岂不是能装满整个御书房?
当然了,能留中的都不是急事,可也不能一直不处理。
比如黄河大堤请求调拨钱粮的,清理东都洛阳废墟进度的,各地挖渠、修路报告预算和规模的,等等等等,这种春耕以后才会启动的项目,早早的就报上来了。
目的只有一个,要钱、要粮、要人。
这种说正事的还好,酌情批复就行。最烦的是那些闲着没事,上表请安,显示存在感的,啰哩吧嗦一大堆,总结起来就五个字皇上,你好吗?
我不好!我忙死了!
写奏冤枉,这一波弹劾大潮,御使台可没怎么参与,干嘛把自己拎出来吃排头?
他转头看了看几个被召进御书房议事的朝中重臣,见他们没有一个抬头的,当初的勾子案,让自己成了孤臣啊。
悲愤的说道「回陛下,御史台弹劾不法,皆言之有物!其他人如何落笔,吾不清楚,他们又不会给我看。」
这话很噎人啊,十个皇帝里面得有八个受不了臣下这种回答,也就是碰上自己,要不然,田丰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哪那么多牢骚?御史台监察百官,出了这种事,我不找你找谁?」刘襄瞪了他一眼,又扫视一下坐着的几个大臣,没好气的说道「难道你们喜欢锦衣卫介入?那就如你们所愿!」
这话一出,下面的几人坐不住了,锦衣卫一出动,肯定又是一场田丰案,几千颗人头落地啊,朝廷可受不了再这么折腾一次了。
「陛下暂息雷霆之怒,上表弹劾的官吏也是出自一片公心,都是为了朝廷着想的忠贞之士,只是言辞激烈了些,还望陛下宽恕。」吏部尚书沮授第一个站出来劝阻。
「一片公成命。」原本这事跟刘表没关系,他坐着清贵的礼部尚书之位,干着最擅长的教化之事,陪着年轻的小妻子,在长安的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美滋滋。
可他怕今天这事发展成党锢之祸,因为党锢,他蹉跎了二十年,已经成了心中的梦魇。
「臣附议!」皇甫嵩起身行礼。
「臣附议。」
「臣附议。」
片刻之间,六七位议事的重臣都站了起来。
刘襄坐在奏案后面,面沉似水,盯着躬身行礼的众人一言不发。
气氛陷入僵持。
荀彧了解皇上的性格,这么下去只会把事情闹得更大,赶紧出言缓和「启奏陛下,臣以为,那些弹劾确实有过分之举,可朝廷不能闭塞言路啊,不如小惩大诫一番,如何?」
刘襄冷笑一声「文若的意思是法不责众喽?人多就不能追究了?」
不等回答,他自问自答的说道「朕不怕人多。」
双手撑着奏案站起身来,扫视了一圈众人,不屑的撇了撇嘴,朗声说道「老子十六岁的时候,就敢带着三千人造反!我会怕人多?他们能有多少?几十万还是几百万?
我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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