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晔带着郑宝给他配备的护卫,急急忙忙的往城里跑。
挂在东方天空的下弦月,默默的注视着,这群跌跌撞撞的惊惶之人。
「头领陷于敌营,我等无力抵抗朝廷大军,回城之后,要劝服其他人等,投降皇帝陛下,说不得,还能与郑头领相聚。」刘晔一边小跑一边劝说几个护卫。
「朝廷能放过咱们?子扬先生,咱躲到山里去吧,山中还有寨子和洞府可以藏身。」
「是啊,子扬先生,咱们逃了吧!」
几个护卫也在劝他。
「青壮已失,退到山里活不了的,况且郑头领未必会丧于阵前,我等投奔过去,与他相聚,正是义气之举。尔等不必担心,当今陛下仁爱,不会滥杀无辜的。」
刘晔想投降,可不是因为说出来的这些理由。
他是陷阵营向营地外面撤退的时候,就回身逃跑的,那时候,郑宝等人陷入包围是肯定的,可最终会不会死在里面,他把握不准。
此人知道他家,必须要除根。
还有啊,袭击朝廷大军可是重罪,跑能跑到哪里去?当个通缉犯人,一辈子隐姓埋名吗?他不甘心。
所:「启奏陛下,臣乃是光武皇帝之子,阜陵王之后,刘晔刘子扬,九江成德县人士。」
刘襄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刘晔啊,史书上有名的智谋之士,心中认定必然是此人使计诓了自己,致使昨夜损伤士卒,可现在不是处理他的时候,这些老弱的心中正在惊惶。
于是,明知故问的说道:「汝有何事?」
都跪在面前了,肯定是投降呗,但得给他们个话头,让他们正式的说出来,这才是招降的规矩。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呀。
「启禀陛下,民生多艰,此地老弱难以独自存活,万望陛下慈悲,救济斯民!」
这说法可真是别开生面,刘襄觉得长见识了,话还能这么说,这些人之中的青壮刚被自己杀光了,结果老弱找过来让自己救济斯民?
真有才。
他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刘晔刘子扬是吧?朕记住你了,这一出苦肉计,你得手了。」
有些责任,他必须得承担,这是身为皇帝的大义。
谁都能抛弃百姓,他不行!
抬头扫视了一遍跪的满坑满谷的老弱妇孺,高声说道:「都起来吧,自今以后, 禁军倒下了一千两百多人,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救得回来。
太特么心疼了!
算了,纠结于此毫无益处,战事还在继续,他不能在居巢停留,将大部分的粮草运往城中,作为第一批赈济粮。
留下陷阵营左司马,领兵八百,看护伤兵,驻守城池。
命令高顺带领剩下的陷阵营士卒领着民夫返回皖县,押运下一批粮草,沿路跟进,于舒县汇合。
陷阵营伤亡过了四分之一,对士气的影响很大,得让他们先缓一缓,一线的作战任务,暂时不能给他们了。
大军当天拔营起行,继续向舒县进军。
一路晓行夜宿,平平稳稳,三天后赶到了目的地。
庐江已经空虚到用女人守城的地步了吗?刘襄又长见识了,舒县四门禁闭,城上守军稀稀落落,大半是女子,花枝招展的女子。
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扬州人就不能正正经经的打仗吗?
「舒县县令,出来答话!」
步卒在立营,羽林在戒备,刘襄带人观城,可看到这种守城的套路,他实在没忍住,想看一看是何等的鸟人,这么有才华。
舒县城池不小,
不管是什么人,站在老子对面的,就是敌人,最好的敌人就是死人。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