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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能过美人关的英雄,甚至有些人之所以励志成为英雄,就是为了能有美人诱惑他。”恺撒颇有感慨,“这么说起来,又不得不提一下楚子航了,在抵御女色诱惑这方面,你可能比他更过分。”
“那朋友这方面呢?”阿巴斯继续饮酒。
“既然都这么评价你了,那肯定就是朋友了。”恺撒说,“上次在冰岛的青铜城内,我和你曾并肩作战过。”
“也就是说你其实有多少与我共事的印象吧?”
恺撒停顿两秒:“很遗憾,似乎的确是这样。”
阿巴斯当然明白这停顿两秒的含义。
朱诺的事已经说明了记忆不可靠,尤其是模糊的印象。
恺撒也不得不承认,自从意识到阿巴斯可能有问题之后,他对这个人的印象也越来越模糊,他越是回忆,越觉得这个人好像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不过有一点恺撒没认为错,他与对方似乎真的存在一点友谊,也不知道为什么,哪怕那只是个虚假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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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很久,阿巴斯才开口:“故事的开头很俗套,从我在孤儿院说起......很多故事都适合这个开口,我也不例外。”
夜幕下的冰海,缓缓漂浮的破冰船,一盏昏黄的小灯如火堆那样静谧,守望着阿巴斯的故事。
“我出生在中东地区的某个偏远小镇,很不幸,它夹在政府军和反对派之间,镇子上经常有子弹与军车呼啸的声音,也有许多我这样的流浪孤儿。”
恺撒对这个不太幸福的故事开头早有心理准备,世界往往就是这样矛盾,越是混乱不堪的地方往往越能走出帝王般高尚的强者,中东那血腥又光辉的历史足以说明一切。
“我们这群流浪儿们组成了一个可以说是无恶不作的团体,抢过老女人的食物,也砸过镇长家的窗户,因为他说要找雇佣军把镇上的垃圾清扫干净,想也不用想,那些垃圾正是我们。”阿巴斯说。
“虽然我不在第一现场,但我觉得相比政府军或反对派,你们的罪行大概能称得上是慈善机构。”恺撒露出听故事的表情。
“提心吊胆中,我们并未等来雇佣兵的制裁,而是一则广告,说无家可归的孩子可以镇外某个有暖炉和床铺的温暖地方落脚......鬼才信,好比女巫用糖果骗孩子去她家作客,可是冬天快来了,食物越来越少,我总得想办法过冬,于是到了广告上说的那个地方。”
“我去的那天刚好下着雪,城外的橡树林都银装素裹,可在我看来,它并不美,反而会要我的命,我随时都会被冻死......但最终我还是抵达了那座孤儿院,一座私人小别墅,院长是个秃顶的老头子。”
“接下来的故事换算到好莱坞电影中,大概是60分钟左右的部分,适合用明快的背景音乐来推进一个又一个阳光的镜头,院长家里果然有床铺和暖炉,甚至还有牛肉......我们每个孩子都得到了圣诞礼物,我的礼物是一双厚羊毛袜。”说到这里,他眼里有种藏不住的怀念与感动。
恺撒脑补了一副那样的画面,圣诞礼物通常都是装在袜子里,而从袜子里再取出一双袜子,这......多少有些古怪......
“老家伙对我许诺,要资助我上学,因为我是这群兄弟们中最聪明的,也正是因为这份厚爱,让他做出了后悔一生的事。”阿巴斯的感动刹住了,迅速变为冰冷的平静,像是梦醒后的迷茫。
恺撒做好了倾听接下来故事的心理准备。
“某天夜里,他喝醉了,将我带到他的房间里,向我展示了他保险柜里的金条,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巨额的财富,整个人都开心坏了......我一不小心没忍住,把这个消息和兄弟们说了......这本该是只能我一个人知道的秘密。”
“之后的某个晚上,我看到了噩梦般的景色——那些兄弟们用开心又血腥的表情对我说,表示今晚就离开这里,一起到外面过逍遥自在的生活......我懵了,也害怕了,害怕院长的哀嚎,也害怕兄弟们的暴力,跑出去很远,脑子里全是院长的面容,终于跑到山脚下时,我忍不住往回看,发现别墅已经被熊熊大火吞没......”
“还好,起码不是你忍不住邪念,亲自下的手,那才是最糟糕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