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月挥刀的一刻,绘梨衣也念出了言灵,两道死亡的飓风相互叠加才达成这样干净利落的效果。
西子月当初说的并非“我带你杀出去”,而是“我们一起杀出去”。
“现在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西子月回头问。
绘梨衣思索很久,摇摇头,小声开口:“他在不远处。”
西子月微微战栗。
这是个不好信号,她固然感受不到赫尔佐格的存在,但对绘梨衣来说就不一定,这就好比动物会在地震前夕举族迁徙,而人却无动于衷。
她对赫尔佐格天然有着强烈的敏感。
“穿过那个隧道口,马上就是城市,我们很快就能联系到家里。”西子月看着一旁的路牌说,根据它的显示,穿过隧道,再往前走两公里就是一座小镇。
刚说完,西子月就迟疑了。
隧道,感觉不太妙,尤其是在这种逃亡的路上,冒然进隧道和恐怖片里非要搭电梯也许是一个性质。
虽然不太想走这条隧道,但眼下已经没有时间供她寻找其它道路,经过刚才追击战的极限加速,这辆摩托的油量已经岌岌可危,必须要找地方歇脚。
她轻轻屏息,驱车拐入那条隧道。
进入隧道的一刻,雪景也随之中断,温度稍微暖和一些,轰隆隆的风声在二人身边流过,指示灯的亮光蜿蜒向隧道的尽头。
这是一条极为漫长的隧道,它的每一截似乎都是弯曲的,前进的视野永远在拐角点。
西子月的侧写也再次张开了,线条与尘埃颗粒在她眼前抽象开来,试图还原过去这里曾发生的事。
她皱眉了。
还原不到,一点生气也没有。
就算这条隧道被敌人封锁了,也起码会有敌人活动的迹象,但西子月并没捕捉到任何有关“生”的气息。
换句话说,这条隧道是死的。
在卡塞尔混了这么久,她大概也知道什叫死物了。
比如尼伯龙根。
如此想来......隧道的入口,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门”吧?
西子月悍然刹车、调头,朝着反方向前行!
“精彩,流有陈家血脉的女孩果然敏锐,这么快就发现这条隧道有问题,但已经到此为止了!”苍老的声音从隧道的拐角转出,他的身影如恶魔般在墙壁上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