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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向它出卖了我们所有人,对吗?”昂热问。
“没错,我出卖了你们......同样也是我们的所有人,因为我们是狮心会,秘党中最强的那一批人,甚至还从古老的密卷里复苏了爆血这门技术,如果我们不覆灭,那位恶魔的工作将很难开展。”
“那......你从他那里得到了什么呢?”昂热的眼睛紧紧一眯。
“这世界上最昂贵的东西?”昂热笑着摇头,“世上最昂贵的东西有很多,如果你不说,我就默认答案是石油,它昂贵到让美国人为其打一场败家战争。”
“时间,我从它那里得到了时间。”林凤隆结束了玩笑。
“时间?”昂热不解。
“看看我的脸,你就知道了。”
林凤隆轻轻挥刀,荡开了萦绕在他身边的青雾,也让昂热看清了他的脸。
昂热稍稍动摇了一下。
出现在他视野中的是一张过分年轻的脸庞,剑眉如飞,英姿挺拔,浑然没有半点老人的慵浊。
虽然昂热也自认为精神抖擞,目光充满了年轻人特有的锐气,但这并不能改变他脸上依旧皱纹密布的事实。
林凤隆,他变年轻了。
又或者说他的年龄从未变过,始终定格定格在了那个在慕尼黑大学门口合影的年纪。
难怪他刚才能凭着匪夷所思的反应与初始速度接下昂热那一刀,因为他又回到了年轻时最巅峰的状态,这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他与时间零的差距。
昂热屏住了玩味的笑意,将神经的每一寸都绷紧。
“有人说,当你控制了能源,那你就控制了世界上所有国家,当你控制了粮食,你就控制了所有人,可你该如何控制你自己呢?林凤隆自问自答。
“答案是时间,当你控制了时间......你才算是真正控制了自己。”
“你的意思是,我们都没真正地控制过自己,对吗?”昂热冷冷问。
“大多数人的一生,其实都不是自己的一生,因为人总会死,死亡的那一刻你生前所留下的一切,财富、地位、荣耀、爱人......统统都将消失。”
“生命与其说是我们唯一拥有的东西,不如说是我们一借来的东西,可借来的东西,总归是需要还回去的......以死亡的方式还回去。”他的声音里忽然含上了一丝愤恨与不甘,上下磨合的牙齿仿佛想要咬碎点什么。
“你就这么害怕死亡吗?”昂热轻叹。
“没错,死亡,是我最讨厌的东西之一,我不想将我所拥有的一切连本带利还出去,我要死死得咬住它,任何人都不能剥夺我这项权力。”
林凤隆将双臂大大撑开,抑扬顿挫的声音回荡在青铜的穹顶之下。
“所以,你慷慨大方地给予了我们所有人死亡,就为了让你避开你最讨厌的死亡?”昂热的声音持续变冷,音节犹如冰锥坠地。
他已经摆好了再度出刀的姿势,手背上的每一寸神经都如愤怒的小蛇般跳动。
林凤隆愣了片刻,那张过于年轻的表情忽然蓦然住了,像是一张被抹干净的棋盘。
“不,不是我给予你们的死亡,是那个恶魔给予你们的。”他神色空洞地说。
昂热再度消失。
他如剑鱼般畅游在失重中,目标并没指向林凤隆,而是......七宗罪的剑匣!
他从里面抓出了贪婪!那柄西子月用来重创暴怒的小太刀!
“隆!”昂热大喊。
“昂热!”林凤隆也回以同样的声势。
乌金色的光芒在高处绽开,每一次刀刃交锋都金光四射,像是两道金色流星来回相撞,他们从地面、墙壁、乃至穹顶发起攻势,嘶吼里灌注着长达百年的恩怨。
......
......
芝加哥,靠近密歇根湖的复古酒店外,零正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