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皇城禁军如临大敌,所有人都紧张的注视着不远处的人影。
只是一个人,颀长的身影,在初升的朝阳下显得各位醒目。
来人走过白玉石砌成的拱桥,来到皇城前的广场。
这个时候,满朝文武稀稀拉拉来了不少人,其中最令人瞩目的莫过于兵部员外郎穆子岳。
“怪不得穆子岳今天神清气爽,来到得这般早。”
“哎,今天穆鹰那老家伙没来,这是要和皇帝陛下决裂嘛?”
“你们快看,那人,那人是吴王殿下!!!”
乾国文武群臣纷纷将目光一道白玉石拱桥上,一身锦衣的谢吴峰走的十分沉稳,独自一人。
戾太子府在修葺,他的那些护卫都被他派去当苦力了。
当谢吴峰迈下白玉石拱桥的第一步,穆子岳高升拜道,“下官,参见吴王殿下。”
声音十分洪亮,让在场的所有官员都可以听到。
一时间,皇城外的广场上,所有官员身子一颤,一些年轻的低阶官员也跟着纷纷跪在地上,向吴王行礼。
有眼力的人早就看出这些人的来历,都是和穆家有着一丝关系。
跪下参拜吴王的官员越来越多,声音也愈发洪大,即使装聋作哑的官员也在其他人的喊声和下拜的人潮中无法置身事外。
“老臣参见吴王殿下。”
直到谢吴峰走到六部尚书身前,张延年才躬身行礼道,声音还是如往常那般气若游丝。
谢吴峰看了一眼闭目沉思的户部尚书和其余几为尚书,淡淡的说了一句,“张大人,年事已高,还是请辞回家养老为好。”
“轰!”
吴王声音很轻,但听着众人耳中确实如五雷轰顶。
张延年沉思片刻,向谢吴峰拱了拱手,投以深深的感激之情,“多谢吴王殿下,老朽这就回去写请辞奏疏。”
言毕,张延年就在两个家仆护卫的搀扶下,缓缓朝着白玉石拱桥的左侧走去。
不远处,守候在马车旁的老管家见到自家老爷忽然朝着这边走来。
先是迟疑了片刻,旋即快步迎了上去。
而百官中,六部尚书都面色各异,但大家都诧异张延年的反常举动。
但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皇城的宫门上,一个太监朝着下方高声喊道,“陛下身体偶染风寒,今日朝议取消。”
“陛下是不敢见吴王吗?”
“现在吴王回来了,皇帝陛下只能躲在皇城中,不敢见人。”
“这可怎么办?张宰辅要辞官是真的吗?”
广场上的众多朝臣纷纷将目光投向已经远离人群,背影佝偻的张延年,心中则是各有各的盘算。
“尚书大人,这可怎么办?”
一名户部官员低声询问道,“现在前线还在打仗,若是这个时候皇帝陛下不见朝臣,宰相又不能理政事。恐怕...”
但,还不等群臣消化张延年要辞官的消息,谢吴峰站在皇城下,又放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本王,有意原兵部员外郎穆子岳担任宰辅一职。”
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从张延年身上移到了站在六部尚书前面的吴王身上,不敢置信,自己耳朵刚才听到的话。
“陛下有旨。”
群臣纷纷跪拜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只有吴王平静的站在原地,颀长的身影站得笔直。
“朕近日有些疲乏,朝中之事皆由吴王做主。”
群臣跪在地上,纷纷将头抬起来,试图看清皇城上的太监,没错就是大内总管王德才。
而人群中,只有穆子岳侧着头,一脸若有所悟的看向谢吴峰的侧影。
没想到,吴王回到京都就已经算好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