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都占尽上风,心中并不满意。要不是这两个魔人身披苦蕨衣,早被他的魔念玩到神智失控,精神崩溃。域外煞魔一族最擅长的是魔念,武道技击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支狩真和千惑圭一边游走抵挡,一边试图逃走,但他们的坐骑被计都的魔念震慑,根本无力动弹,两人无处可逃,只能苦苦联手支撑。
“嘭!”计都一拳打中千惑圭的小腹,后者闷哼一声,跌飞出去,鲜血洒了一地。计都借力倒退,一腿抢在支狩真举臂封挡之前,踹中他的肩膀,踢得他踉跄摔倒。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两人均被计都以一人之力打得频频受伤,逃都逃不掉。
“去死!”千惑圭尖啸一声,无数根璀璨生辉的金昙花枝从额头、眉眼、胸背、四肢钻出,交织成密密麻麻的大网,向计都兜头网去。后者只是抓住其中一根金昙花枝,“哗啦”顺势抖开,犹如一条毒龙夭矫腾挪,上下翻飞,将其余花枝一一捆住。计都甚至有暇出腿数百下,死死压制支狩真,不容他逃脱。
支狩真心头一沉,此次恐怕凶多吉少。魔躯的本性逐渐变得狂躁,宁可拼个你死我活,但自身的理智仍在寻求一线逃脱之机:把神秘白骨扔下血海,引走计都。
“砰!”计都身形一阵疾晃,以快对快,连续击中千惑圭十多拳,打得她面如金纸,金昙花枝断叶碎。他动作仍是不停,脚步一旋,绕至支狩真侧面,探爪欲扣。
支狩真目光一凝,抽出白骨,就要远远地扔出去。
计都乍见露出一小截的白骨,脑海轰然一震,闪过无数神妙纷呈的宇宙景象。他情绪出奇地亢奋,血液灼热沸腾,浑身上下每一处像长出饥渴贪婪的嘴,恨不得马上吞掉白骨。
“邪魔!”
一道炽亮的雷光由远而近,轰鸣着射向计都。后者面色一变,向旁疾闪。这道真雷至刚至阳,先天不沾一点杂质,正是他的克星。
“邪魔找死!”一道熊熊火焰紧追着计都而去,火焰至灼至明,焚烧真空,同样也是先天之属。
霆公、炎母携手而至,口鼻喷出一连串先天真火、真雷,罩住计都周身上下。潘载义不疾不缓,从容走在其后。
千惑圭和支狩真趁势退开,两人强行拽起坐骑,急急向崖顶逃去。“咦,是船上那个红脸魔人!”千惑圭跨骑在魔蛙背上,扭头望了一眼擦肩而过的潘载义,她以为红脸魔人有鬼,不想他竟出手相助。只是自私残暴的魔人怎会多管闲事?其中必有蹊跷。
潘载义并未多看千惑圭一眼,他不在意魔人的死活,但邪魔潜伏在他的船上,连杀多名船客,手段隐秘巧妙,令他颇为忌惮。黑船内布有多重道门阵法,若被邪魔窥了去,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
为了道门的利益,他必须除掉邪魔。
该死!计都瞥见支狩真收回白骨逃走,仿佛被剜去了一块心头肉,又急又怒又痛。但他被霆公、炎母猛轰猛打,一时无法脱身。
最要命的是,潘载义虽然一直置身旁观,精神力却以一种玄妙宏大的方式将他牢牢锁死。这股精神力惟精惟微,几近天魔的水准。
“轰轰轰——”紫、赤光芒穿梭交织,计都陷入滚滚雷火,被完全压制,一身出神入化的武道技巧也无从发挥。他暗运魔念,一缕精神力悄然袭向霆公、炎母,试图撩动对方的心魔。
若他尚是域外煞魔,先天之灵自会被魔念勾动,迷失降伏。可他如今仅余一点残念,精神力远远不够,一缕魔念刚刚靠近,便被霆公、炎母察觉,齐齐怒吼,将魔念硬生生地震碎。
计都闷哼一声,魔念遭受反噬,眼看局势不妙,他合身扑地,以五行遁的土遁穿过交错封锁的雷火,一路向崖顶逃遁。
潘载义伸手一抹,一面灰蒙蒙的古镜自掌心绽出,镜光混混沌沌,罩向地面不断拱起的泥层。
此为玉真会得自天外的绝顶道术——照妖镜!镜光一起,可破任何遁术。
计都当即动作一僵,整个身躯仿佛要在镜光中层层分解,化作真正的泥土。
“蓬!”他破土跃出,不得不中止土遁,霆公、炎母又是一口口雷火喷去,杀得他焦头烂额,气急败坏,忍不住高吼道:“你们想造反吗?我是东胜洲魔里寿将军麾下的副都司!”
霆公挤眉弄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