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哥儿离开后,张孝武便来到后院,见顾清兮呆呆地望着书架上一排排书籍,心知她难舍居住多年的家园和与朱子涵生活的点点滴滴。
“你不想走了?”张孝武问。
顾清兮微微叹息,见他拿了一个包裹,问道:“我需要易容乔装吗?”
张孝武将包裹放在桌子上,道:“这里是一套夜行衣和和一套青色劲装, 另外你戴着斗笠与面纱,就像当年在塞北一般。还有,你会用刀剑吗?”
“我只学过弓射。”
张孝武倒是惊讶:“你居然会射箭?”
顾清兮道:“诗书礼乐射御,此乃君子六艺,身为世家子弟又如何不涉及。我力气小,悟性差, 所以剑法不好,便只学了射箭。”
张孝武笑道:“那若兮也会射箭?”
顾清兮道:“我二人半斤八两, 都是老师头疼的学生。”
张孝武道:“你下面乔装一下,我在前院等你,不过我准备的衣服尺寸未必适合你,趁着这个时间你改一下衣服。现在人多眼杂,我们若离开朱家恐被人注意,等天黑我带你去城北的利才客栈,明日一早出城。”
待张孝武走后,顾清兮便修改了衣服,穿戴整齐。
天刚刚黑下来,两人便穿过整个清江城来到城北利才客栈。此处距离北城门不过十步距离,一早出城的客商们多在此暂住,张孝武早就在此租了两间房,还买了六匹马,存了兵刃在此。
那店掌柜见状也不啰嗦,将他们引进各自房间。
张孝武亲自端着晚饭来到顾清兮房间,见她用铜镜观看自己的装扮,知道她心情变好了许多,才笑道:“看来大小姐你入错行了, 早就应该做游侠儿。”
顾清兮前些天的确沉浸在朱子涵去世的悲伤中,但这会儿离开朱家,心情好了许多,柔声笑道:“我若是学施郡主那般胡闹,只怕我阿爷头疼得更厉害了。”提到了南阳郡主施仲秋,两人均是微微一笑,也不知她如今何处去了。
放下餐盒,张孝武便要告辞,顾清兮忽然道:“张大哥,未来我在若兮处,你又去往何处?”
张孝武道:“也许我会去塞北吧。”
顾清兮很是不解:“为什么?”
“不为什么。”张孝武嘴角淡淡地一笑,豁然道,“也许那是我的起点,也是我的归宿。”
次日天一亮,英哥儿便迫不及待地出城来到客栈,张孝武迁出了六匹马,英哥儿惊讶道:“师父,咱们两个去北方, 用得着六匹马吗?”张孝武摇摇头,又将顾清兮带了出来,英哥儿见是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侠,忙敬畏地后退一步,疑惑不解道:“师父,这位是我师娘吗?师娘好,师娘好,在下王英,大家都叫我英哥儿,您叫我英哥儿就行。”
张孝武踢了他屁股一脚,道:“不是师娘。”
英哥儿道:“那我该如何称呼?师叔?师姑?还是师姐?”
顾清兮笑道:“再乱说话还打你。”英哥儿愕然地张大嘴巴,他自然听出来这是朱夫人,于是他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朱夫人顾清兮,心中佩服得不行,伸出大拇指表示还是师父本领还真是大,这才几天呀,就把朱先生的老婆给拐走了……
张孝武又见他眼睛贼溜溜转,又踢了他屁股一脚,道:“朱夫人与我妻子有旧,所以我才一直暗中帮助朱夫人。如今朱先生已经落葬,我受朱夫人所托带她投奔河间郡王府,免得在此遭到不三不四的腌臜之人骚扰。先前我和你说过,我与河间郡王府有旧,是因为朱夫人的妹妹便是河间郡王妃。”
英哥儿顿时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后退一步,半晌才说:“原来朱夫人背景这么强,那些人真是有眼不识高人,还敢打扰你,活该他们困在这清江府做一辈子土王八。”他插着腰对着清江城大喊:“土王八们,小爷我要远走高飞了,等小爷我回来时候,你们都得跪着抱我大腿!”
张孝武与顾清兮见年少轻狂的英哥儿如此这般顽皮,相视一笑,随后三人骑上了马前往杭州府。
一人双马是塞北鞑塔人的习惯,可日夜不停前行,免得路上遭遇劫匪。为了更像江湖人,张孝武准备三柄长剑和一对铁锏,英哥儿手持双剑,顾清兮手持单剑,张孝武自然用铁锏。铁锏与剑不同,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