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坐在马车上鼓掌,夸奖说:“你真的这么能打啊,易君太厉害了,我觉得你比我爸爸还能打。”
张孝武道:“你爸爸如果在我的部队里,最多能做一个什长,肯定做不到左中将军。”
阿吉生气道:“我爸爸很厉害的,他摔跤很厉害。”
张孝武笑道:“说到摔跤,我可认识很多厉害的高手,尤其在鞑塔草原上,那里的孩子从小到大的游戏就是摔跤,我都不一定摔得过他们。”
两人谈笑间来到沙加河旁,沙加河宽大概有三百米,这个宽度说宽不宽,说窄不窄,此时由于是落潮,仅有三百米,而涨潮之后水宽能够达到四百米。
过河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交钱过桥,在沙加河上有三座桥,分别是两座木桥和一座铁桥,都是悬浮在水面上,只能步行通过,且桥上还限行。过桥价格是走木桥交一贝拉,走铁桥交两贝拉。木桥和铁桥最大的区别在于,所谓的铁桥也只不过是有几条铁链子横在河面上,铁链子上依旧是固定好的木板;而木桥则是麻绳栓好的木头,木头上也是木板。但无论是哪种桥,走在上面都像极了后世游乐场里的秋千桥游戏,晃晃悠悠的不慎安全。
两人看到有很多当地百姓在桥上走来走去,不由得感慨人家还真是在危险的桥上走,如履平地。
“噗通!”
两人正在惊叹呢,一个人从桥上掉了下去,然后挣扎着重新爬上了桥,喘了几口气自认倒霉,其余的路人甚至连多看一眼都没有,更别说帮他了。
另一种过桥方式便是坐船,河边停着很多小船,都是那种不大的能做个人的小船。
张孝武决定坐船,于是来到河边准备和船夫沟通,却看到几个船夫薅着一个人的头发走到水边,准备把这人给淹死。这人不停地说着沙加话求饶,最后在即将被按在水里淹死了,哭道:“爹!爹啊爹!孩儿不孝,孩儿不能侍奉您了!贼南猴!老子下辈子一定将你们灭族!”
张孝武听到的却是纯正的中原官话,惊讶于这人竟然是龙都城人,龙都人怎么会在这里?
来不及多想,他大跨步地跑了过去,一把推开众人,将这人给救了下来。这人还发懵呢,陡然感觉自己被拎了起来,睁眼看去,见到一个梳着发髻的大个子盯着自己看,他惊喜道:“你是汉人!?”
“对,我是汉人,你是何人?”
“我,我也是汉人,我家是龙都城安乐坊的。”
“你叫什么?”
“我叫刘忙。”
“流氓?”张孝武楞了一下,随后撇嘴笑道:“你这怂包,可不像是流氓,倒像个倒霉蛋。”言罢,他拔出短刀将刘忙身上的绳子给割断。
周遭的沙加船夫纷纷拎着船桨围了上来,嘴里又在吱吱吱地叫喊。
“他们说什么?”张孝武问。
刘忙苦着脸说:“他们——他们是在警告你,少管闲事——大爷,你救救我吧。”
张孝武道:“首先,我才二十七岁,你叫我大爷,把我给叫老了,其次,你要告诉我怎么回事?”
刘忙忙改口说:“大哥,我跟他们赌钱,结果他们做局骗我,害得我输了我的船,又欠了一屁股外债。他们说今天我拿不出钱,就要以命抵债。”
“他们是准备杀了你?”
“不是,他们是准备把我给淹个半死之后,卖去做奴隶。”
“你这家伙就这样任由别人欺负?”
“没办法,谁让咱是汉人,人家是沙加人,在人家的地盘,人家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刘忙郁闷地说。
“你欠了他们多少?”
“八百个贝拉。”
“合多少银币?”
“八个。”
张孝武走回到马车旁,从里面掏出了八个银币,对大家喊道:“八个银币,换他,以后他就是我的奴隶了!”
刘忙差点摔倒在地上,还以为来个大善人大救星,没想到来个奴隶主,你这好人做的也太不称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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