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之的左手残废了,他忍着疼痛逃回到了密道,在密道中包扎好了左手,仔细回忆一番这次突然的械斗。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丐帮找他报仇,是否受到了张孝武的支持,而张孝武一旦集结了江湖势力,对他们的计划就太不利了。他沿着密道慌张地逃向皇宫,跑了许久之后来到一个路口,却发现前方道路被封死了。
一个铁球挡在他的面前。
密道中绝不会出现铁球,除非是陷阱中的铁球,但是陷阱内的铁球也不会滚到密道中,所以一定有人将陷阱机关触碰,随后将铁球滚到了密道,趁机封死了密道。
王敬之只知道一个人会这么做,那就是司马四方,司马四方这么做的唯一理由,便是阻止他见皇上。
“司马四方,你这混账,你要害死皇上啊!”王敬之猩红双眼愤怒大喊道,“混账王八蛋,我知道那你还在密道里,我知道你躲在某一个角落,你给我滚出来!给我滚出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去救皇上!”
远处,司马四方淡淡地一笑,他自然不会做声,皇上?什么皇上?他要杀死太乾帝所有的子女,皇上只是第一个,接下来先帝的所有儿子,都是他司马四方的目标。
王敬之大喊了一会儿,发泄了情绪,便开始想办法撬开铁球。若是以往也就罢了,可现在他偏偏一只手残废了,没办法完全用力。且铁球之上被抹了桐油,他推了几次竟然摔倒在一旁。
王敬之绝望地坐在地上,无奈地看着铁球,他知道,他不可能通过密道了。于是,他准备转身离去,却在地上看到了一个布包,打开布包一看,里面竟然是一锭锭金子,里面是五百两金子。他知道这是司马四方留给他的盘缠,只好长叹一口气,司马四方总归不是那么绝情。
他背着黄金离开了密道,但当他离开密道出口的时候,回身看了看出口,呆立许久才说:“再见了,我的学生。”随后,他便密道给封死了,也将司马四方活活埋在地道之内。王敬之带着黄金,毅然向江边走去,他要与白虎军陈清等人汇合,那是他们唯一反败为胜的机会。
此时张孝武带着银衣卫众人回到了皇城,他们悄无声息地换掉了御林军,而御林军也很是奇怪,不过不用值班还能休息几日,他们倒是乐享其成。在天一亮,大概两千御林军领了银子回到家中呼呼大睡起来,这大概是做御林军最轻松愉快的一天了。
张孝武睡了一个时辰便醒了,这会儿他睡不着觉,他忽然想到了唐贵妃叫自己,又想到她与自己这十个月来的交往,有一种让他也觉得别扭的感觉。尤其是这两个月来,他可以减少了单独向唐贵妃汇报朝堂的次数和时间,因为他感觉到唐贵妃眼神里的异样。
他将大德帝当做挚友,他更是将唐贵妃当做“大嫂”,他不想搞乱了关系,更不想彼此难看。唐贵妃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但也是天下间最不幸的女人。他咂咂嘴,吩咐手下说道:“带我去见唐贵妃。”
以往张孝武见唐贵妃必须在正德殿的偏厅,正德殿正对着皇宫正门,是外臣可以名正言顺进入皇宫的唯一宫殿,而正德殿以北才叫做后宫。所以张孝武在正德殿见唐贵妃,可以算得上是符合礼法下的唯一途径。
很快,唐贵妃身边的丫鬟却传出来消息说,唐贵妃昨夜偶然风寒,因此躺在床上休息,暂时不见外人。
“让太医去看看吧。”张孝武没心思与唐贵妃纠缠,便回到了中枢府,今天一早又是一堆的奏折。
处理了十几份奏折之后,张孝武再一次心神不宁起来,他放下奏折,传令请左丞相边学来到中枢府协助处理。不一会儿,吕柏亭来了,见张孝武将一堆奏折放在一旁,而本人则没有紧锁望着远处,便笑着问道:“令公这是怎么了?以往来时,我见你都在埋头批阅奏折,怎么今日把工作扔了。”
张孝武道:“我把金衣卫关了。”
“啊?!”吕柏亭大吃一惊,道:“为何?”
“金衣卫隐瞒了江南战报。”张孝武道,“我们得到的江南消息不全,在我下令搜查金衣卫时,竟然找不到江南战报。我不知道金衣卫为何会隐藏江南战报的消息,可是单凭他们隐藏如此重要消息这一条,便足以见其狼子野心和谋反之意。”
吕柏亭脑子都有点不够用了,结结巴巴道:“金衣卫不过是密探府衙,怎么会谋反?这不可能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王敬之呢?王敬之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