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武一阵牙疼,他算是微服私访,也算是休息一下,最不喜欢的便是被人注目。他不是为了“扮猪吃老虎”装逼,而是因为每日处置国之大事,让他头昏脑涨,生怕一个不小心,错误的决定会让国家或者百姓受苦。
谨小慎微禅精竭虑的中枢令大人,今日给自己再放一天假,同时也是来赴约的,他并未让金衣卫或银衣卫去查这个叶阿牛到底是谁,他也没这个心思去查,即便知道她是何人,又有什么关系呢,有一个神秘一些的朋友,总比没朋友的好。
现在张孝武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皇帝都自称寡人了,因为做了皇帝,当真是没朋友,而作为摄政的中枢令,他也感觉到自己没什么朋友了,昔日的手下与朋友都越来越尊敬他,甚至越来越怕他。他越是对手下好,手下越是诚惶诚恐,他觉得与昔日手下的距离越来越长,甚至连胡立都不敢对他胡言乱语了。
“自古圣贤皆寂寞吧。”张孝武自嘲道,又看看叶阿牛,忍不住摇头说:“你……这打扮不行啊。”
“为什么?”叶阿牛今日穿着一身白色长衫,再配上她的绝世容颜,手中折扇轻轻摇摆,别说女子被她迷得死死的,便是男人也频频看了过来,毕竟这个时代,有些癖好也并不是不可被接受的。
当人们看了一眼叶阿牛之后,再看看对面的张孝武,顿时倒了胃口,怎么他会和这样一个壮硕的老头坐在一起?
张孝武道:“贤弟你太高调了,而在下是一个喜欢低调的人。”
叶阿牛忍俊不禁,抿着嘴说:“好,好,我知道了。”
“其实这次科举考试最大的改变,并非由天地人三榜扩大为四百五十人。”一个书生侃侃而谈,道:“大家发现没有,此次科举考试最大的改变,便是所有举人必须入太学院的圣汉皇家学院学习三年,三年之后才能当官。诸位可知,此前的规矩?”
两人将目光望了过去,原来是有人在说者次的科举考试,只是此人声音大了一些,自然吸引了其他人的主意。当然,也不排除此人故意如此高谈阔论,以此来吸引眼球,增加自己的名其。
坐在他对面的书生回答道:“自然是知道,此前则是天榜进翰林院,地榜和人榜入太学院。”
“错!”那书生一拍桌子,将更多的人吸引过来,便是在此微服私访的张孝武也将目光投了过去,他伸长了耳朵,一边男装打扮的叶阿牛叼着筷子也瞪大了眼睛,心中同样充满好奇。那书生见众人望向自己,这才悠然地说道:“此前的规矩便是,士族家的公子在太学院学习几个月便有空缺去做官,而平民书生在太学院三年甚至五年都要继续学习,这段时间叫做置仕,但是有人十几年一直在置仕,毕竟吏部不缺做官的人。于是有些举人自觉前途无望,便回乡教书,或者给人做个师爷幕僚什么的。而今年,朝廷规定所有人都必须要在皇家学院学习三年为官之道,大家注意没有,是所有人,也就是说士族子弟也必须三年之后才能做官,这就是最大的变化。”
另一个长脸的书生冷哼道:“一个士族,将人分成三六九等,哼!我等哪一个不是学富五斗之辈,为何士族子弟就能直接做官,吾等便不能?”
“嘘……这些胡话不要乱说。”那先前的书生道,“人家祖上也是给皇上流过血出过汗的。”
“好消息好消息!”有一个白衣书生跑了进来,手中挥舞着一张纸,兴奋道:“诸位兄台,诸位兄台!刚刚太学院外又放榜公告了,说太医院下设立帝国皇家医学院,计划招生五十人!学习满三年者,可在太医院内做官。”
“切!”众人顿时一阵哄笑,大家都是学习儒经法理的,哪里会做什么大夫,即便是太医——大家便是有心,也是无能为力啊,学了三年便去医治别人?也不怕把别人给治死?
白衣书生忙道:“诸位,诸位,还有呢!刑部也设立了一所学校,叫做帝国刑侦学院,招生一百八十人,专门培养侦破案件的人才,据说日后各地的刑典、押司、牢头、县尉、捕头、捕快都要在此学习。大概是因为各地县尉捕头能力太差,导致许多冤家错案,所以刑部专门设立了一所学校培养破案人才,教授破案技巧和侦缉办法。”
“这倒是有趣了,他们招收什么人?”
“自然是招收秀才,只要有秀才功名,便能参加刑侦学院的面试。”白衣书生兴奋道,“诸位,其实这也不失为一条退路,若是没考中举人大学生,倒不如去刑侦学院,日后做一个捕头也是不错。”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