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武上前单膝行礼道:“微臣鬼卫统领将军,张孝武,觐见陛下。”圣汉的礼节之中,即便面对皇帝,也无需双膝跪地。双膝跪地的礼节非常隆重,或者祭祀天地,或者祭祀先祖,或者答谢恩人,而臣子面见皇帝也只需要单膝下跪,待皇帝喊平身之后便可起立。而多是女子见到皇帝,礼节更加简单,甚至不用单膝跪礼,只需要行一个万福礼即可。张孝武对于圣汉的礼节还是非常满意的,这要是穿越到了明清时代,这两个王八蛋王朝的繁缛礼节便让人崩溃了。
大德帝将缰绳交给身边太监,带着一脸的威严走了过来,但大德帝身上的威严带着一种皇家的贵气与吉祥,再加上大德帝面貌英俊,自然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难怪所有朝臣都说大德帝是圣汉帝国历史上,难得一见的有书卷气息的贤君。
“平身。”
待张孝武起立之后,大德帝坐在一旁,笑道:“赐座。”
张孝武知道礼仪,皇帝赐座只是客气,若是臣子真的坐了,才是不合规矩,便只是后退一步站在椅子旁边,立身听话。
大德帝见张孝武面如星官身姿矫健蜂腰猿背,一身黑色铠甲下蓬勃欲发的肌肉,仿佛随时充满了爆炸的力量,当真是一条好汉,便忍不住说道:“你杀了七个乌桓将军,可有此事?”
“贝克纳,乌拉乌尔罕,阿加文,萨苏,萨丁,一共五人。”张孝武细数道,“并非七人。”
张孝武身后,几个太监将献给皇帝的乌桓武将兵刃奉上,当然,如果奉上人头自然是最震撼,只可惜大德帝不是一个武皇帝,而是一个文皇帝,阮清文这才建议,只献上兵刃表示战绩。他转身之后将五件兵刃一字摆开,一一介绍兵刃用法和对手情况,大德帝饶有兴趣地听他如何对敌,又问:“若我有一员武将天下无敌,岂非能横扫环宇?”
张孝武却摇头道:“武将单挑是五百年前的打发,便是天唐帝国立国之时,已经不再流行,而我圣汉帝国立国之后,更是舍弃了武将单挑的战斗方式。一个武将再如何能打能杀以一敌万,却架不住体力与耐力的限制。陛下可以尝试一下,挥动盘子里的西瓜一百次,若是挥动一次杀一人,可挥动一百次,人的体力也到了一个极限。所以一个武将,在战场上最多能杀十几个人,再多便没了体力。”
大德帝又问:“那为何乌桓还执着用于单挑?”
张孝武道:“其一,乌桓野蛮,战法落后,在西部大陆横扫其他列国之后,骄傲自满。其二,乌桓人误以为我等守城是因为敌他不过,小觑了我汉人将领。其三,乌桓人认为攻城折损太大,而他们并未携带奴隶兵,从前攻城,乌桓人以奴隶兵和其他仆从国军队攻城,等双方损耗一定之时,再以逸待劳夺取胜利。而乌桓人每次对阵的对手,要么已经是精疲力尽,要么已经是无心再战,所以他们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夺取胜利。臣以为,乌桓没什么可吹嘘之处,我帝国也无需怕他。”
大德帝问道:“给你多少人,你能夺回鸦金粮仓?”
张孝武道:“陛下不用给我精兵,单凭鬼卫一万汉军,即可夺回鸦金粮仓。然而夺回容易,守住却难,鸦金粮仓远离中原大陆,地处犬夷中央,四战之地,即便能拿回来也要时时刻刻担忧犬夷各国发动战争。”
大德帝道:“所以你认为先皇建设鸦金粮仓,是错误的了?”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但张孝武还是如实说道:“先皇蚕食塞北计划属实精彩,必定是无数人智慧结晶,然而时也命也运也,且北方大陆各犬夷列国并非笨蛋傻瓜,他们岂能看不出先皇计划?依臣所见,与其经营鸦金粮仓,倒不如将巨大的经历金钱用在讨伐关东地区,移民拓边关东地区。”
大德帝立即来了兴趣,问道:“何以见得?”
张孝武解释道:“关东地区土地肥沃,山林湖泊河流众多,虽然对手北夷与靺鞨彪悍难战,可北夷太靠近北方,靺鞨人口稀少不足为惧,若是能十里修一城,徐徐蚕食关东,我圣汉帝国早就拓野万里了。”
大德帝又问:“你以为,现在可行?”
“不可行。”张孝武道,“如今圣汉帝国内困何其多也,且不说瘟疫,便是北方旱灾以及南方洪水和南方的叛乱,便已经让朝廷自顾不暇。尤其是南方叛乱,朝廷投入其中的金钱,精力,人力,足以打赢数次塞北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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