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武本以为没有自己的事儿了,没想到下午最后一场的比武竟然轮到了自己,邹元品道:“贰佰零伍号雍州平安镖局张先之,对玖拾扒号并州神马帮马灏路。”
众人均已疲惫不堪,便嚷嚷着让二人快一些对决,大家好去休息休息,张孝武心中决定自动投降,便走了过去询问对手是否要放弃兵刃。岂料到马灏路见到了张孝武瞠目结舌,半晌不说话,直愣愣地上了台。张孝武无奈,也只好携带兵刃上了擂台,正听到锣声响起,抬头之时,只见马灏路转身下了擂台,不比了。
众人一阵嘘声四起,这神马帮是神马情况?竟然自动认输了,几个相熟的人上前询问,那马灏路只是摇头,却直呆呆地盯着张孝武默不作声。
张孝武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在他是今天最后一场比赛,下了擂台之后便能休息了,便没再多管。张孝武本打算回城休息,但藤山派为众人准备了客房,而且此时藤山县城门已关,便只能住在此处。
张孝武寻找起了应备,心中既不想见到此人,又觉得只认识他一个熟人,好在自下午开始便不见了他。
藤山派的客房是一间屋子三十多人住下的长铺,原本是供给来此修炼的藤山派入门弟子,如今便用来招待客人。张孝武与其他三十多晋级下一轮的人于此吃了宵食之后,便各自休息了。
众人彼此并不熟悉,有的人比较热情与人交流,张孝武只做看客。期间众人谈到那身死之人,纷纷感慨万千,说找媳妇把自己找死,此人也是冤枉得很。随后众人又谈到了此次比武招亲的热门人选,唯一的热门人选自然是青云门徐少卿,便谈论起此人来。江湖上有许多关于徐少卿的故事,说此人是练武奇才,自幼便行侠仗义,在青州一代名气甚响。
说话间,张孝武一阵屎尿意,便出了门如厕。
茅房在另一个院子,张孝武来时见许多人在此,竟然排队上厕所,便憋着屎尿,等轮到他时才酣畅淋漓地解决了人生大事。
然而擦屁股的时候悲剧了,原来此间没有厕纸。
如果说穿越最大的烦恼的话,那就是上厕所,因为这个年代里人们上厕所要用厕箸。所谓的厕箸就是指一个圆弧形的竹片,挂在茅坑旁,所有拉屎的人都要用到厕箸。厕箸有十几个,每日有专门人清洗,但如今上厕所的人太多,清洗不及,一些厕箸上还有黄灿灿的……
张孝武无法接受用厕箸擦屁股,非但酸爽不说,还不卫生,容易传染疾病。所以张孝武向来都是用黄纸擦屁股,那黄纸是专门给死人烧的黄纸,造价比写字用的白纸便宜许多,可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张孝武的俸禄之中,竟然十分之一用作了擦屁股……
偏偏今日,张孝武没有携带黄纸,望着那厕箸,张孝武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想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就是那句莎士比亚的名言:“to be or not to be”。万万没想到,一个名震中原鼎鼎大名的鬼将,如今被厕纸这个问题拦在了厕所里,当真人生一大悲剧。
“唉……”
“张——”忽然一个人路过张孝武跟前,惊叫起来,然后忙捂住了嘴,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张孝武蹲在坑位上,抬起头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日主动投降的马灏路,很是尴尬地笑道:“兄台,有礼了。”
马灏路也尴尬地回应:“见过张兄。”
这俩人一个蹲在坑位上,一个站在拉屎的人面前,当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为了避免尴尬,马灏路忙蹲在旁边的坑位上佯装拉屎。张孝武不明其意,好奇地看着他,那马灏路压着嗓子说:“张将军,我见过你,你是鬼将张孝武,我是义军千卒之一。”
张孝武被人拆穿了身份,很是无趣,道:“嘘……在此间我就是张先之。”
马灏路猛点头,道:“张……大侠为何要参加比武招亲?我听闻你和他们到了藤县,只是我身份低微不敢见你。万没想到在此间见到了你,真是三生有幸。”
张孝武哭笑不得,说:“驮马得了马疾,不得已修整几日,趁着无聊便来看看热闹,万没想到扰了你的比武招亲。”
马灏路苦笑:“在下武艺不精,本也只是来碰碰运气而已,能见到张大侠,才是运气了。能见到张大侠一面,回去之后能与同伴吹嘘三年。”
张孝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