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文看到张孝武面色古怪,呵呵一笑,打趣道:“我这师弟……当真有才华,他因为诺言而不能科举,心中愤懑。”
张孝武问:“你觉得这是才华?”
阮清文反问:“为何不是?”
张孝武道:“你的师弟可是个狠人,你信不信?”
“狠人?比你还狠吗?”
“嗯,是的。”
阮清文道:“我却不信,他可是解元会元。”
张孝武道:“你多了解你的师弟?”
阮清文想了想说:“我只知道他是恩师的独生子,其他的……并不了解,他家被抄家流放的时候,他才六岁,如今二十几年过去了。但我保证,恩师的人品极佳,他教导的儿子,也不会错。”
“也许吧。”张孝武忽然又问道:“对了,阮先生,我一直听说宁王之乱宁王之乱,而我阿爷原来还是宁王的护卫之一,但我阿爷却是不愿意与我细细说明这宁王之乱,朝廷似乎也对宁王之乱讳莫如深。你知道这宁王之乱吗?可否告知于我,宁王之乱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清文想了一下,回忆道:“宁王之乱乃二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我在龙都城求学,倒是知道一二。但我所说的也不过是一家之言,将军只当一个笑话听来,万万不可偏听偏信才是。”张孝武点点头,表示听听而已,阮清文道:“说起来,宁王是一个毁誉参半之人,能力卓绝但品性不佳,遭人嫉妒却不知收敛,尤其是遭到先帝太乾帝的嫉妒。”
张孝武道:“不是说他狼子骄奢淫逸,野心觊觎帝位,还秽乱后宫吗?”
阮清文晃了晃脑袋,说道:“秽乱后宫一事是真是假尚未可知,因为这件事是灭宁王之后才流传出来。真相是什么,没有人知道,毕竟我当年不过十八岁,在京中学馆一心馆求学。对了,我的老师康慎在一心馆教书,同时,他也是宁王家世子的启蒙教师。宁王孩子太多了,只是给他家世子们做启蒙教师的人,便十个老师,我的恩师也是其中之一,拿一些俸禄而已。没想到就因为这点俸禄,宁王祸事之后,我老师被牵连,大好前程尽去,全家被抄家流放岭南。”
“王世子居然不用翰林院的学士,而用一心馆的教书先生做启蒙教师,这宁王有意思了,是亲民?”张孝武笑道,他知道龙都最高学术机构分别是太学院、翰林院,却是不了解其中区别。
“恩师便是翰林院学士。”阮清文解释说,太学院是考生中天地人三榜进士之后继续深造的地方,进士在此学习三年为官之道,其中表现差的进士则会分配到各地从事官吏工作,并从九品官(县盐茶使、典使、河伯使、吏目、土丞等)开始,而太学院表现优秀者选拔为翰林院翰林,翰林学士将直接补充进入六院八部担任吏目,而天榜三十人则进入御书房帮助皇帝批阅奏折参与国家大事与机要密事。
翰林院学习的学士已经意味着他们将来最低将从八品官吏做起,所以翰林院学士也是官员,只是不担任职务,拿着朝廷的俸禄。其中部分翰林学士会被京师要员或富商聘请担任西席,教育童子,不过因为学士享受朝廷俸禄,所以出任西席只是为了与朝廷官员拉好关系。例如康慎,之所以给宁王教育子女,也是因为想要搭上宁王这层关系,为日后做官打好基础,岂料到受到连累,反倒遭了秧。
阮清文道:“宁王对恩师等人极好,其薪俸时朝廷薪俸的十倍之多,翰林院中愿意做宁王府西席教员者不计其数。”张孝武从小听说宁王好色强抢民女的故事,而今阮清文却赞扬宁王,多少让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阮清文又道:“不过,宁王好色倒是真的,宁王尤其喜欢少女,的确强娶了不少少女做妾。有人曾经作诗,说:京师美人曰一百,宁王府内六十九。”
张孝武又笑道:“这是你的诗作吧?”
阮清文哈哈大笑,摇头道:“岂敢岂敢,我哪有那个胆子,有那个胆子又不怕被宁王党羽打击者,乃顾雍也。彼时顾雍年十九岁,便敢于写诗讽刺宁王,深受太乾帝喜爱。”
“我看他是嫉妒吧。”张孝武偷笑,不过转念一想,这顾雍文武双状元,英俊风流,也没什么可嫉妒的。
“尚未可知,尚未可知,但龙都城内的男人,无不嫉妒于宁王。”阮清文笑道,“当年宁王因支持太乾帝夺嫡而立下赫赫功劳,以至于太乾帝对其非常依仗,但因为宁王才华横溢,太乾帝对他也非常忌惮。宁王之所以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