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也不知谁的刀子掉了出来,引起了更大的恐慌与愤怒,大家迅速后撤,用凶狠的目光望着彼此。
“好,既然吵不出结果,那么咱们就按照鞑塔的传统,本事上见吧。”一个族长愤然转身离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离去,返回各营整军备战。
各部族长回营点齐兵马之后,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率军相互征讨起来,有聪明的便直接带兵回去了,有愚笨的不知如何是好。这期间哈儿坎被人从疫庄打跑,其他各部占了疫庄,掠走了力高图的女子与部族下属,死后后返回北方属地。
萧开本以为鞑塔人会恼羞成怒拼死攻击,却不想等了一天一宿,很软见对方纷纷自相残杀起来,不由得倍感怀疑。稍等一会儿,鞑塔人厮杀更加惨烈了,萧开见状当即抓住机会,下令四门出击,各部兵马蜂拥而出,杀向鞑塔各营地。
此时鞑塔人早已没了斗志,相互提防甚于防备汉人,于是纷纷向北溃逃。萧开、胡立、申林东、祖公茂、李沅、陈青、曹礼、金盛各部追敌二十里,斩杀上万鞑塔士兵,大胜而归。但由于大部分鞑塔人骑着马的牧兵,因此逃离速度飞快,并未受到太大的损失,十万鞑塔人倒是有七万人逃了回去。
此前萧开文不如兀松,武不如申林东,狠不如祖公茂,人缘不如胡立,却深得张孝武信任担任副守备使,。然而此战萧开指挥各部相互配合,杀伐决断,将鞑塔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深得众人信任,纷纷认为张孝武有识人之明,又感慨张孝武身在何处,若是没了他,这木成军便没了主心骨。
张孝武便是木城众人的脊柱,没了他,木城将成为一盘散沙。
萧开率军大胜,却并未返回木城,而是立即率军来到疫庄。进入疫庄之后,他立即组织五十个大嗓门的军士跑到城头高喊:“将军大人!咱们得胜了!将军大人!咱们得胜了……”
众士兵以为如此叫喊乃告慰亡魂,纷纷一面痛哭一面大声吼叫,声音悲切,不久,全军两万多人异口同声大喊起来,甚至连义军也嚎啕大哭,众江湖义士跪在地上祭奠亡魂。曹礼带着人来到地道出口扒开地道,却不见踪影,他抽打着自己的嘴巴,哭道:“是我窝囊,我是窝囊,我该死,我该死!”
“将军……”
“将军啊……”
“呜呜呜……”
张孝武听到叫声的时候是被吵醒了,饿了几天几夜的二人连话都不愿意说了,张孝武靠在炉灶里,陶止若躺在暖强里,两人的腿叠在一起,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实际上圣汉民风虽然保守却并不愚昧,女子改嫁者甚多,并不像是中国古代时强行要求男死女殉的迂腐。不过两人各自心中对对方生有情愫,却都没有先开口罢了。
张孝武并不愚昧,知道对方的感情,可是一想到这样刚烈的女孩不能招惹,毕竟自己既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种马,也不是喜欢凑合的人,这也是他前世三十几岁还是单身的原因——自己长得丑,还嫌别人丑。
“我出去看看。”
“不要去的咯,万一他们看到你咯,以你现在的状态肯定打不赢的咯。”
张孝武道:“被杀死总比饿死的好吧?我觉得外面有人说的是汉语。”
“真的?”
“如果我没有出现幻听的话。”
张孝武从炉灶爬了出来,随后看到一片片军士正在哽咽流泪,一些将士甚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他连忙对陶止若说道:“援军来了,出来吧,是我的兵。”
两人的动静立即被士兵发现,他们忽然发现丙二火房里逃出来一男一女两个鞑塔人,浑身上下黑漆漆的,于是众人纷纷拔刀冲了上去,一个激动的士兵还大喊道:“杀了他们,为将军报仇!”
张孝武纵然饿肚子,但武功还在,一个闪身夺走了那激动士兵手里的刀,破口大骂:“王八崽子,差点阴沟里翻船,你小子不认得我了?”
士兵听到熟悉的汉话,又仔细看那女子似乎穿着中原劲装,并非鞑塔女装,将信将疑道:“你是何人?”
张孝武气急道:“格老子!我是张孝武,你们的将军。”
众人吃了一惊,但是看到这人一脸黑漆漆的,又不怎么相信,一个士兵逃出水囊递过去,说:“你……要么你洗一洗,让我们认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