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城这张黑脸又黑了几分,那边袁婉秋忙去给大人们温酒温菜,倒是无霜女侠不知该做什么,便跑到张孝武身后说:“将军,你太辛苦了,我给你揉揉肩吧。”
李春城叹了口气,说:“你们这是在炫耀什么吗?”
“哈哈哈……”
张孝武笑问:“你是怎么被抓的?该不会大网也把你网住了?”
李春城气道:“我又岂能被这种小伎俩抓住,我是被王枭坚他们出卖的,那群江湖人太卑鄙了,也不知是谁在我身上撒了磷粉,我便成了个活靶子。也不用他们用网了,我直接被三十几个壮小伙子给压住了,差点把我这条老命给送进去。”
张孝武大笑不已,说:“来,留下来等着他们的本事。”
李春城大刺刺地坐在一旁喝酒吃肉,一面吃一面嘟嘟囔囔:“为了准备这次偷袭,我们晚上连饭都没吃,太亏了。我倒要看看他们的本事了,若是只会给我们捣乱的本事,我是不服的。”
张孝武见李春城输了阵倒也不输嘴,哈哈一笑,便与他一起喝酒聊天,三人用聊天来打发这一夜。他问起了城内百姓的生活,李春城一一回答,百姓们对将军大人非常崇拜,相信一切犬夷皆可战胜,根本没有什么慌乱。这让张孝武非常惭愧,他想到了土城破城之日,乌桓的石砲将石弹发射到城内,将城内百姓砸死砸伤,破城之后百姓惨遭屠戮,不由得叹了口气。
李春城见他兴致不高,便主动说起自己的故事,张孝武倒是感兴趣了。这李春城曾经也是江湖人,不过是武林人士痛恨的邪魔外道,可就是这样一个正派人士纷纷痛恨的刺客杀手,却经常替一些官员卖命,毕竟有些事正派武林人士不能做。
“刺杀官员的活儿多吗?”
“几乎没有,”李春城追忆道,“中原官场有一个规矩,你怎么斩断对手的手下心腹皆可,就是不能买凶刺杀官员,一旦官员被刺杀,便会引起金衣卫到来。而一旦金衣卫到来,便没有什么赢家,皇帝对官员的相争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在规则之下即可,这个规矩就是不能使用刺杀之侧。”
竺无霜瞪着眼睛说:“原来你们邪魔外道也是如此限制多多,也不是随心所欲杀人放火呀。”
李春城道:“随便杀人放火的不是黑道,而是脑子坏掉的癔症之人,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们和你们正道最大的区别就是我们赚钱凭本事,你们赚钱凭脑子,说起来黑道不会动脑子赚钱,这点远不如正道人。”
张孝武道:“你现在不是黑道了,你现在走的是官道,虽然也是一种黑道。”
李春城伸出大拇指赞道:“将军看得透彻。”
众人一直等到了天亮,依旧不见王枭坚的江湖高手前来,于是张孝武便决定宣布两方平手,但鉴于军方虽然失败却勇气可嘉,张孝武决定选择李春城的二十个死士。
“且慢,且慢。”此时兀松忽然带着王枭坚来了,张孝武正要问话,便看到王枭坚双手奉上一枚发簪。
张孝武一愣,再一摸自己头上,发簪仍在,然而取下来仔细一看却发现已经不是昨天的发簪。他仔细看了看发簪,款式甚至材质都一样,都是木头发簪,唯一的区别就是发簪上的花纹。他本身并不注重这些装饰品,很多男人佩戴发簪也是因为束发之后需要把头发别住,所以很多人只是用最便宜的木质发簪,不像女人的发簪有那么多装饰品和花坠,可即便不重视发簪,他也认得这不是自己的,他纳闷地问:“王盟主,你们是什么时候给我换的发簪?”
王枭坚揖礼笑说:“将军大人想必是承认我们赢了比赛?所以刺杀任务,交给了我们完成了吧?”
张孝武不得不点头承认,连李春城也不敢嘴硬了,因为昨天他一直陪着张孝武,若是有任何其他呼吸之声,他必然听得见,也就是说人都不见,他们居然将大人的发簪换了。
“你说吧,我承认你们赢了。”张孝武道。
李春城道:“我没意见,你们是赢了,可你们怎么赢的?”
王枭坚微微一笑,随后拍拍手,却看到竺无霜像一只兔子一样一蹦一跳站在张孝武前面,呲着洁白的小虎牙说:“是我换的。”
“你?你什么时候换的?”
“大人,就在你全神贯注看我玩色盅的时候呀,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