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们的,作为翠烟楼的打手,他们来木城便是寻找那些长相玲珑的幼女,将她们抢走或掳走或买走,好好培养一番,将来都是翠烟楼的财产。他本看中了这鞑塔女人的小女儿,但没想到突然见到了一个比小女孩漂亮千百倍的顾若兮。这鞑塔女人原本应该是某个部落头领的女人,小女孩也不是寻常那些牧民孩子一般脏兮兮,可比起顾若兮,那便是繁星与皓月相比了。
黑大汉洋洋得意正走着,只看到前面走来两骑,为首的年轻武将肩头系着红巾,双目如鹰隼一般锐利。那黑大汉浑身一冷,立即退到一旁,他的手下见了也忙退到一旁。可惜他们的退让却反而让那年轻武将更加注意,策马过来,居高临下睥睨道:“你是何人?”
黑大汉住在两狼关多年,看到这将军的一身甲胄便判断出对方最少是一员都尉,内心不敢怠慢,忙道:“回大人,小人乃两狼关翠烟楼管事娄三,可否行个方便?日后若是来翠烟楼,娄三必有重谢。”
武将淡然道:“我不认识你,你们带着的人,是谁?”
娄三忙道:“是我们新买的红倌儿,刚刚逃到木城,小的受我们家主子——您知道两狼关慕容氏吗?”
“不知道。”
娄三被噎了一口,苦笑:“看来您真是初来乍到,连两狼关慕容氏都不知道,要知道狼卫最早便是慕容氏的狼卫……”
那武将没等娄三说完,忽然抽出鞭子一鞭子抽了过去,啪的一声,居然直接将娄三抽倒在地。娄三躺在地上,从左肩到右臂一条血痕露出殷殷鲜血,疼得说不出话来,眼中含恨地望着对方,咬牙道:“你和我有仇?还是和慕容氏有恨?”
那武将摸着下巴,淡淡地说:“小贼!我平生第一最恨人欺男霸女,第二恨人骗我,你两样都占了,你说你该死不改死?”那武将说这话拔出佩刀,对着黑大汉娄三便砍去。
娄三忙向后滚去,堪堪躲开了这把刀,他靠在墙角捂着伤口怒道:“你……你居然敢当街杀人?你是何人?如此目无王法?”
那武将咦地叫了一声,惊讶道:“你居然躲开了?”
娄三在两狼关的最大青楼做打手头领,自然有几分本事,只是断然没想到对方会杀人,他怒道:“家主慕容……”
那武将一拉马缰,白马抬起前蹄向娄三踩去,娄三后撤一步拔出佩剑,怒吼道:“你别逼我杀人。”
那武将冷笑一声,忽然下了马,抡起佩刀刺向娄三。娄三向左闪身一跃,让开了武将的刀光,却不想那武将指东打西,根本不是杀他。只见刀如流星白光一闪,那两个抬着顾若兮的喽啰反应不及,脑袋被喷涌的鲜血顶起来一丈高,好一会儿才掉在地上,而扛着顾若兮的尸身却立在地上,形成了诡异一幕。
周遭看热闹的众人顿时被吓得傻眼了,不由得失声尖叫起来,这武将敢杀人,真敢杀人啊。边塞的百姓不是没看过杀人的,可杀了人后带着微笑望着对方的人,还是第一次看到。是什么样的残忍和什么样的经历,让他对杀人如此淡然,对生命不屑一顾?
那武将微笑着望着抬着丫鬟的两个喽啰,两人顿时会意,扔了翠娥转身便跑,侥幸活得一命。那武将又望向娄三,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娄三早就吓得表情麻木目光呆滞,脑袋嗡的一声,只觉得天旋地转。
娄三见过狠人,也见过嚣张跋扈的人,可这样嚣张凶狠的人哪里见过,见武将走来,耳鸣声才渐渐消失,他吓得跪在地上,颤声哀求道:“大大大……大人,这两个女人给你了,我不要了,我不敢要了。但是大人,小的需与家主交代,还望你……你……你能告诉我大名。”
“鬼将,张孝武。”那将军不慌不忙走上前去,却一刀砍去。
白光一闪,娄三尿了裤子,又觉得脑袋一冷,以为自己脑袋也废了,顿时吓得哇呀一声坐在地上。叫了许久,才发现自己没死,这才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幸好还在头还在,再摸摸头顶,原来脑袋上的发髻和头巾被削掉了,整个人仿佛靺鞨黑箭士的尻首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