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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嗖——”
箭矢划过星空的声音刹那响起,很快土匪的帐篷被点着了火,大量的箭矢飞速抛射进入营地,几十顶帐篷几乎同时起火,无数个火星闪烁,黑烟滚滚。尽管沙匪常年杀人偷营,却未想今次被冠军偷营,且此时觉意正浓,不少人还在做梦,甚至有一些晚上喝了酒睡得死沉死沉的人便迷迷糊糊被烧死了。
更多的沙匪们惊慌失措逃出营帐,此时汉军由火箭改为散射,大量的箭矢被抛射到营寨中,慌乱中四散逃走的沙匪被射死射伤。有在营地边缘的沙匪逃出帐篷,见大营里到处都是火光和死人,顿时向迦兰废墟内逃去,还有的连鞋子都不穿向沙漠方向逃去,却不想一头撞进了汉军的队伍,很快被汉军弓箭射倒在地。
一个沙匪身上沾了火,可能他随身携带了火油或者烈酒,猛地炸了起来,整个人成了活人,他惨叫着奔向各处,倒在地上翻滚着想要扑灭火焰,却不想引燃了更多的帐篷。废墟之中干燥无比,粮草、皮毛、帐篷甚至牲畜都极其容易被点着,一处着火便有可能处处着火,更何况张孝武让众人散射杀敌,沙匪的营地上到处都插着箭矢与箭翎,仿若人间地狱。
“停止散射,瞄准了射杀。”张孝武见众人用尽了一壶箭矢后,立即令道。
士兵们便将弓矢射向那些准备拿起武器反抗的人,军士们对眼前沙匪的死亡无动于衷,若是哪里有沙匪首领组织反抗,军士们便立即射杀过去。
张孝武臂力奇大,每射一箭必满弓而发,甚至有时一箭射穿两人,在射翻了一个沙匪之后,张孝武一摸背后的箭囊空了,便将箭囊和箭簇扔在地上,回身吹起哨子来。
赵锁和王一瑾等人早就等不急了,立即驱赶马群向他们靠近。王一瑾紧紧跟随张孝武之后,当初那个有些懦弱的人也变得胆大坚韧起来,历练之后的王一瑾迅速成长着。
“他娘的,我应该带三壶箭。”张孝武后悔起来,他起身眺望,只见左右两处各有几个地方被点着了火,夜晚的大风一吹,那着火的地方更是将其他地方烧成一片。沙匪的马群受了惊,四散而逃,惊慌中将不少沙匪撞死踩死。
炸营了,沙匪们炸营了!
祖公茂那边也偷袭得手了,沙匪辎重和战马全都被点着了,张孝武心中大喜,回望一眼,赵锁等亲兵队正驱赶马匹前来。
陈伯清没有弓箭,当然,作为一个大侠,他也不惯用弓,整支队伍仿佛只有他最是清闲。当下他眼看着敌军大营着火,不少人纷纷被烧死或自相踩踏而死,心中震惊不已,这便是军队,这便是战争,与江湖仇杀截然不同的战争。此时他忽然想到前次被沙匪偷袭,疑惑不已道:“校佐大人,我有一事不明,为何两日之前沙匪偷袭我等不射火箭?难道沙匪不知用火可造成杀伤?沙匪竟会如此好心善待我等?”
张孝武哈哈一笑,反问:“你们来时遇到沙匪,他们是否用火箭了?”
陈伯清道:“不曾用。”
“这就对了。”张孝武的眼神光亮,冷笑道:“其实原因简单的很,沙匪们只是匪性难改罢了,他们既想杀了你们顾家人,又想夺更多财物,甚至想要抢走顾家小姐做压寨夫人。匪性便是贪欲,他们想要的更多,贪欲也害了他们。况且他们是土匪,不是军人,我等军人以杀戮为天性,陈大侠可懂?”
陈伯清细细一想果然是这个道理,汉军并不需要如沙匪一般抢掠财务,所以他们尽可能放心大胆地烧杀破坏。反倒是沙匪们小心翼翼,生怕坏了“自己的东西”。想通了这一点,他不由得笑了起来,心中对张孝武暗暗佩服,其实道理很简单,只是自己是江湖游侠,不会从其他方面考虑,反倒是这个年纪轻轻的校佐头脑无比清晰。他心中承认之前小看了这个鬼将,果然盛名之下必有才干,能够在战场上存活下来的人,都有自己的本事。
陈伯清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不由得赞叹道:“张校佐年纪轻轻,阅历居然如此丰富,头脑如此聪慧,着实让人钦佩。”
张孝武笑笑不再多言,既不否认也不承认,他忽然发现一个身材矮壮的壮汉身边围着几个护卫,尽管护卫们中箭受伤,却依旧拼命护佑壮汉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