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比起白天的炽热,夜晚的寒冷更让人难以抵御。张孝武不禁想到了冬季,夏天的夜里已经如此寒冷,恐怕冬天的夜晚会直接冻杀人吧。
陈伯清一直跟随在张孝武身旁,见张孝武骑马姿势,问道:“将军是否不常骑马?”
“不常。”张孝武笑道,“才十几天罢了,这马还是借来的。”
陈伯清道:“将军所乘之马,适宜远行,不适冲杀。”
张孝武问:“陈大侠还会相马?”
陈伯清道:“略知一二。”
张孝武道:“陈大侠此行随我,怕是另有原因吧?”
陈伯清道:“到不瞒你,在下是想抓住那些幕后黑手,一结烦恼,否则夜夜防贼。”
张孝武哈哈一笑,一鞭子抽在马臀上加快了速度。
河道地形虽不明显,但沿路荆棘不少,顺着荆棘奔跑许久,张孝武下令换马继续,又前进了三个时辰。子时三刻时分,众人终于远远地看到了前方一丝火光,张孝武立即下令熄灭火把,而后全军休息,又派遣斥候打探。
不久后,斥候回报,前方已经到了罗兰圣城废墟,火光处有上千沙匪帐篷,周围还有不少于探哨。众人休息之后,下马缓慢靠近,越是近了越发现那篝火不少,又见沙匪三五帐篷凑在一起,并未成营,反倒像是被打散分置。
张孝武微笑起来,沙匪分散驻扎就表明他们依旧是一盘散沙,一旁的萧开低声说道:“沙匪不会扎营。”张孝武点头说:“这草原上的沙匪马匪全都来了吧,大家说怎么办?”
萧开又道:“用火攻吧,趁着现在子时三刻,睡得正熟。而且我看着沙匪的帐篷足足四五百顶,一顶帐篷就算住五人,他们也得有两千多人。我们只有三百人,以少战多必须以偷袭加火攻最为适宜。”
张孝武说:“今夜风大干燥,若是生火,必然火烧连营。”
申林东道:“好主意。”
祖公茂补充道:“我们先行火箭先烧了他们帐篷、辎重和马群,若是他们的马儿受惊炸营,定会自相踩踏。且他们多为各个沙匪帮众,也许相互之间多有龌龊,甚至相互还是仇家。若是炸了营,定然自相残杀。”
众人连声称赞。
张孝武拍板道:“祖公茂,你带一伍人马寻找马群辎重粮草,等我中军火箭抛射后立即向马群抛射火箭。”
“喏。”
“申林东,我曾听说你手下有一个入伍之前是江洋大盗的家伙?”
申林东道:“我叫他过来。”那人很快来了,是个细眼长脸的大个子,身高七尺蜂腰猿背,拱手道:“卑下后都队甲什队第一伍队伍长李春城,见过各位官上。”
张孝武直接问道:“你原来是江洋大盗?”
“对。”那李春城倒也不做隐瞒,便一股脑地将自己的出身说出来:“卑下以前是个游侠,因活不下去了,便上山做了几年的山匪。后来官军剿匪,寨子里有人出卖了大家,一帮兄弟被杀得死的死伤的伤。卑下单独逃了出来,找到叛徒报了仇后,便在鬼市里卖了自己从事杀手的买卖。杀的人多了,卑下也有了名气,但也受到了通缉。有一日我在青楼里喝得伶仃大醉,衙役们一拥而上将我抓住。好在我知道的消息多,有人不得不暗中保我,便把我发配到了塞北前哨,其后便是来到了死士营,认识了申大人。”
李春城对于自己的经历和遭遇毫不避讳,说得极为坦荡,似乎像是别人的故事。张孝武不喜欢遮遮挡挡的人,反倒对此人印象很好,点头说道:“兀松兀先生说他看过你的通缉令,看了你一眼后就记得你就是那中原十大恶人之一,故而推荐与你。”
李春城干笑两声,心说我居然是中原十大恶人,我杀的都是该死的人,怎么成了十大恶人了,真正的恶人是坐在朝堂之上挥斥方遒的狗官才是。
张孝武又问:“你真名叫什么?”
“就是李春城,我在江湖上叫做勾魂马面,从不用真名。”
张孝武看了看他的大长脸,心说果然不愧马面之名,这绰号符合他的长相和气质,说:“以后你立下大功,也算是给自己正名。”
李春城摇了摇头,道:“有些大人物,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