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鲤也不好站着人家家里干看着,还是打算上前去了解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于是走到李大娘面前,询问道:“李大娘,这是怎么了?”
李大娘眼眶的泪珠终是忍不住了,啪嗒啪嗒的掉落下来,开口说道:“让小姐看笑话了!今日我家设宴其实并非偶然,想必小女近日频繁出入浮云居,她的心思也瞒不过诸位。
我夫妇二人又岂能看不出来,所以才将赵公子请过来,想询问一下他的意思。谁知赵公子闻言异常激动,严词拒绝了见樱,见樱表面不说什么,谁知背地里居然...居然...”
李大娘说着说着,就哽咽的不能继续,李常见到母亲哭泣更是火不打一处来,继续骂道:“这不知好歹的姓赵的拒绝我妹妹也就算了,妹妹投井我也只当我妹妹自己想不开,谁知他竟然擅自给我妹妹渡气,占她便宜!幸好被我和杏林当场抓到,否则大家都要被他骗了!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色坯!我妹妹的名节如今算是彻底毁到他的手里了!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李常说着就挣开李大娘的手,向赵崇冲去。
唐鲤和杏林忙不迭的就冲上前拉开两人,地上的赵崇也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就静静的等着李常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仿佛事实都像他说的那般不堪。
沈彦知则不如李常那般想,忙上前劝解道:“李兄且消消气,我并非为赵兄弟说情,只是作为医者来说,急救溺水之人最好的办法,便是尽快排出喉咙里呛进的污水,赵兄弟这也是因为救人心切,无奈至下才会冒犯令妹。”
沈彦知话音刚落,李常并未消气,继续质问道:“就算如你所说,如今木已成舟,我妹妹以后还如何见人?他不能走,他必须得给我妹妹负责!”
闻言,唐鲤终于忍不住了,站在李常和赵崇之间挡住了二人。
“唐小姐,你还没看清这姓赵的的真面孔吗?你居然还要帮他?”李常站住了身子,不再往前,他们一家都身受唐鲤的恩泽,面对着唐鲤,或多或少都有些敬畏感。
“李常,你怎么如此迂腐死板?女子名节和生命怎能相提并论?活着不是最重要的吗?”唐鲤看着李常一副死脑筋,心中十分的焦急,而且自己亦身为女子,更对于的他思想感到气愤。
“是!女子的名节就是比生命重要,她一旦失了名节,以后出门只会千夫所指,众人唾弃,这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还不如死了清净!”
听着唐鲤这般的说法,李常心中更是羞愧难当,他知道自己这种思想太过封建,可是对于现在的社会,在这个时代,女子的贞洁比起生命来说更加的重要,他没有办法,亦没有选择。
“哥哥!不要再胡闹了!”
见樱不知几时已经醒转过来,扶着门框站在众人身后,也不知道众人的争吵她听去了多少,此刻一张脸又羞又恼的泛着粉红,眼眶闪着泪珠,仿佛马上就要掉落下来,却仍是隐忍着。
“我和赵崇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哥哥不要再插手了!”
李常愤怒未减,气的想杀了眼前的臭小子,可是又不得不顾着妹妹的心情,只得隐忍着住了嘴,“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李家小院。
李常虽然离开,众人的心情依旧没有放松下来,见樱松开了门框,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赵崇身边,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今日之事都是由我而起,赵大哥你是个好人,是我对不起你,你我之事终究是我一厢情愿,今日就此了结。夜已深了,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你便走吧。”
见樱的声音温柔且坚定,众人此刻紧张的简直不敢呼吸,周围一片安静,只剩下树叶摆动的风声。这一切都太出人意料了,本来以为二人几日的相处是郎情妾意,万万没想到会发展成如今的场面。
众人安静之间,赵崇倏地和见樱拉开距离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抱拳作了一揖,头也不抬的说道:“你哥哥说的没错,是我太没有界限才会让你误会,更何况今天又冒犯了你,我怎么都没有脸再待下去了,就此告辞!”说罢转身便快步离去。
见樱眼泪划过脸颊,一张小嘴倔强的撅着,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李大娘实在看不得女儿这般委屈的样子,连忙过去将女儿拉回房里。
“夜深了,我们也告辞了。”
沈彦知突然作揖,对着一直默默地坐在墙根处,抽着并没有放烟叶的老烟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