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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昨天夜里大晚上去找自己明明说的是母亲突然口吐鲜血,昏厥过去,现下虽清醒的坐在自己面前,却难以掩饰那苍白的面容,映着两鬓斑白却齐整的头发,愈加憔悴,可见杏林所言不假,唐鲤才终于耐不住了焦急的开口说道。
面对着唐鲤的追问,唐夫人心中升起一股酸涩的感觉,死亡并不可怕,可是面对死亡,她不禁想到了女儿儿时最爱缠着她撒娇卖萌的模样,她不敢想象,以后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世上是何种感受,终于忍不住的红着眼眶开口回道:“鲤儿,母亲不想瞒你,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如今胡大夫已经帮不到我得的忙了。“
“母亲不要胡说!”
唐鲤已经不想再听下去,她母亲的病从父亲离开的时候就愈加严重,一直靠汤药吊着,胡大夫是远近闻名的名医,如果连他也没有办法,那恐怕就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唐鲤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但是听到母亲亲自告知自己,她不能再继续陪着自已以后,她的内心还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我只当今天见不到你了,我就看着院中你小的时候,你父亲为你做的秋千,看着看着,仿佛又回到你小的时候一样。如今你来见我最后一面,我已经没什么遗憾了。”
唐夫人始终保持着握着唐鲤双手的姿势,两双手之间传递着温热。眼中没有半分面对死亡的恐惧,只有满满的慈爱。
“不知道你父亲最近还好吗?他最近是不是又瘦了?我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他,不知道他的身体怎么样了。”
唐鲤此刻眼角的泪水已经止不住流淌下来,但是她却咬紧牙关不让其落下。
听着自己母亲的话,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油尽灯枯,随时都有可能离去,她不敢哭泣,生怕自己会让自己的母亲感觉到疼痛。
“母亲不要瞎想,父亲随先皇出巡,至今未归,飘在那茫茫大海之上,定也在思念着母亲,希望可以早日归来与我们团聚,母亲又怎忍心不等父亲呢?”
唐夫人苦笑着摇了摇头,似没听到似的,整了整身上的毯子,将头轻轻转过去,依旧盯着之前的秋千看,缓缓开口道:“鲤儿,去把案台上的匣子拿过来。”
唐鲤眼中虽有疑虑,仍是起身走到案台前站住,案台冷清,孤零零的摆着一个雕花红木匣子摆在正中间。唐鲤心里更加难过,看来母亲早就准备好了。紧了紧拳头伸手将红木匣子拿了回来。
“打开。”
唐鲤将红木匣子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根古朴的桃木簪子,木簪顶部刻着优美的祥云图腾。整个簪子纤尘不染,被保管得很好。但其实祥云图腾在广云国并不少见,广云国以修仙问道为最高理想,祥云寓意吉祥、寓意飞升,所以几乎随处可见。
木簪的一旁还有一个一寸见方的小黑匣,唐鲤小心翼翼的打开居然发现里面是一个硕大的黑色药丸,那药丸经过了仔细的处理,表面光滑无比,映着亮晶晶的光泽,隐隐约约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异香。
唐夫人看唐鲤已经全部打开后,伸手从红木匣子里拿出那枚桃木簪,在眼前细细观看,两个手小心翼翼,似手中拿的是无价之宝。
“这是我和你父亲定情之物,当年你爹只是街头一个普通的方士,众人都将他当做骗子,唯恐避之不及,更别提向他问卦,他整日垂头丧气的坐在我家对面,实在让人难以忽视,便忍不住去跟他搭搭话解解闷,谁知他以为我看上他了,厚脸皮的非要娶我为妻,我只当他泼皮无赖,谁知道他只知道越挫越勇。”
说着说着唐夫人苍白的脸上竟也难得的涌现一抹潮红,笑意更浓,嘴里数落着不知所踪的丈夫,脸上却挂着少女的幸福,倒惹的唐鲤也想起往日的欢声笑语更加悲戚起来。
“这个啊,就留给你,你替我交给你父亲,就告诉他,来找我时要再如当年那般带着信物来见我,否则定要扫帚招待他。”说着就把手中的桃木簪轻轻簪到唐鲤的发髻上,唐夫人看着唐鲤头上的木簪微微笑着。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其实谁的心里都明白,丈夫云游一别十几年,或许早就不在人世了,又或许今日就是他们夫妻俩相逢的日子,悲戚之中又生出几分不该有的欣喜出来。
当唐夫人眼睛触及到唐鲤手中黑匣的时候,眼神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有些事情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将他讲出来,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