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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晨心里沉甸甸的,也不知道自己准备的那些招数对老支书起不起作用。
把带来的吃食、喝的和给孩子们准备的运动服、足球、排球、田字格铅笔什么都翻出来交给吕川。
又把床铺收拾了一下,眼看着就到了中午。
看着这一大堆东西,林筠竹很高兴,也改变了对夏晨和行长不靠谱的初始印象。
这俩人贫是贫了点儿,但心是真善。
这些东西不少钱呢。
老支书和毛蛋几个去而复返。
人太多,吕川干脆在院子里摆了张桌子,大家围桌而坐。
毛蛋和几个小伙子开始一盆盆的往桌子上端菜。
没错儿,用的全都是黑瓷盆。
野鸡炖山蘑、野猪肉、野兔糜子什么的,都是城里不常见的东西。
却代表着这座小山村勤劳善良的村民们对远道而来的客人最热情的欢迎。
夏晨拎了三瓶茅台酒,让六郎给大家倒上。
老支书一挥手,把毛蛋几个打发走了,“这里没他们的坐位。”
毛蛋几人也不恼,二话不说笑嘻嘻转身离开。
夏晨又是一阵苦笑。
酒倒上,老支书跟夏晨几个介绍了下村里的情况,说了些闲话。
喝了几杯后,夏晨一个眼神递过去,王镇海立马明白了。
单独敬了老支书一杯,才跟他说起了正事儿。
“我们这次过来呢,不仅仅是看吕老师的,其实还有一个目的,是这样的粟爷,村里信息闭塞,你大概不是很清楚,就在前些天,苏、徽两省下了大雨,爆发了特大洪涝灾害。
我们京城天文气象台观察到,这股台风有自东向西移动的趋向,正好趁这次来看望吕老师的机会,过来跟大家说一声,赶紧转移吧,咱们这村子背靠大山,一场大雨下来,万一引发泥石流,后果不堪设想。”
王镇海一口气说完,脑门儿都冒汗了。
对他这个刚出道的新人演员来说,能把这么一大段台词全部说完,其实挺难为他的。
粟爷乐呵呵看着王镇海,跟看二傻子似的,然后又看看天,说:“小伙子,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这大太阳地儿的,你跟我说要下大雨?你这有点儿……”
老头儿找不到形容词了。
夏晨及时提醒,“危言耸听?”
粟爷点头,说:“我也不懂,大概就这个词儿吧,吓唬人咱也不带这么吓唬的,你也甭跟我说什么苏省还是徽省的事儿,这天高皇帝远的,他那里下大雨也影响不到我这一亩三分地儿。”
“不是,粟爷,这是科学,我是气象站的,是这方面的权威,你一定要相信我啊。”王镇海有点儿急了。
粟爷又是呵呵一笑,端起一碗酒抿了一口,“我也不是不相信你,不过你要清楚的是,我们三河村的老少爷们儿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块土地上,这里就是我们的根,根若没了,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这就是个老顽固啊。
夏晨心说,根不会没的,只不过会断,但是断了后还是能够接上的,并且不影响功能。
面对粟爷这个孙猴子,唐僧似的王镇海没咒念了。
何正斌笑呵呵端起了酒碗,“来,粟爷,我敬您一碗。”
粟爷赏他这个面子,端起碗来跟他碰了下,深深抿了一大口,然后微笑看着他,“小伙子,我没猜错的话,这酒引子喝完,你也想劝我号召大家伙儿转移对吧?
甭费劲了,我还是那句话,不搬。我劝你们也不要去跟村民们散布什么消息,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背着我跟大家伙儿说些什么,那就对不住了,我会让人送你们出村的。”
说完,他把碗一撂,起身,倒背着手离开了。
这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大家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