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可可从老村长手里接过小纸条。
这一看就是从信纸上撕下来的,三指宽的一张小纸条。
上面就一句话,【陈喜春同志,我喜欢你,明天上午你来山上一趟。我有话和你说。】,落款署名是白露。
“去公安吧,这笔迹是仿我写的。我是清白的,这是有人故意要害我。我不怕公安来调查,我要把害我的人找出来。”
原本哄闹的村人安静了下来。村里人心思简单,看陈喜春都拿证据了,徐可可还坚持说去公安,心里多少也就都信了她的话。
徐可可打量着众人,“陈喜春说我喜欢他。你们说我喜欢他什么,是因为他家穷,还是因为他好吃懒做。他快三十了吧,到现在没结婚,总不会是因为他太挑了吧。这十里八乡的,有谁家愿意把家里的姑娘嫁给他。退一万步,我真是瞎了眼,猪油蒙了心,喜欢上这么个货。我不自己去和他说,传这么个纸条。我也不怕上面的字,他认不全。”
白露和陈喜春结婚二十多年,陈喜春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徐可可还能不清楚。
徐可可指着纸条上的‘趟’,又点点最后的‘露’字,问陈喜春,“你和我说说,这两个字念什么。”
陈喜春就是村里扫盲的时候,认过几个字,他哪知道。傻楞的看着纸条,又看向知青站的方向。
“俺,俺不知道怎么念。俺不认识,可俺还可以找人问。俺就是知道这是啥意思,你管不着。”陈喜春拿手背一擦鼻子,无赖道。
“那你说,我什么时候给你的纸条。你可千万别说,是我亲自交到你手上的。你要知道,我有给你纸条的功夫,就这么一句话,我就直接当着你面,和你说清楚好不好。”
本来当初和他说的,就是这张纸条是以防万一用的。陈喜春就没想到过,还会有人问这么细。主要是给他纸条的人,也没想起来,他有可能不认字。
看他还在左右张望,老村长气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怎么哑巴了,人家白知青问你话呢。你败坏人家小姑娘名声的时候,不是挺能说的嘛,现在怎么不说了。咱们陈家村的脸面都让你们这些人丢光了。全村合起伙来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都是有儿有女,有姐妹,有娘生的人。说的话,那叫个难听,你们还要脸嘛。”
老村长扶着桌子站着,拿着拐杖指着眼前站着的这些村民,“你们都好好想想,要是你们家里人遇到这样的事,你们那嘴也这么脏嘛。”
前世老村长替白露出头时,就是这么说的。徐可可看着眼前的老人,轻扶住他气的发颤的胳膊。老村长安抚的拍拍她的手,拿拐杖指着陈喜春道,
“喜春,你今天给我说实话,这纸条是谁给你的。这事是谁让你办的。你拿了人家多少好处。你要是不说,不用别人,我自己套车拉你去公安。”
“他三叔,你这是干啥,”陈喜春他妈王寡妇一看不好,推开众人就跑了进来。坐在屋子中间,冲着老村长就哭起来了,“你们这些没有心的啊,俺家春子他爹走的早,你们就帮着外人欺负俺们孤儿寡母,.......”
“闭嘴!”就光看徐可可对陈喜春的态度,陈建国也知道,这纸条绝对不可能是徐可可写的。再看陈喜春一个劲的往知青那边看,陈建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么多年的大队长他也不是白当的,只一嗓子,就让王寡妇闭了嘴。
“再闹,再闹你就别上工了,回家闹够了再来。”
听了陈建国这话,王寡妇吓的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外面的村民看她这怂样,都嘻嘻哈哈笑了起来。看陈建国眼瞪了过来,又都忙闭了嘴。
“你跟着闹什么啊,喜春这是让人当枪使了。他傻,你这当娘的还跟着在这儿搅合。咋了,你儿子不犯事,不让人抓进去,你就难受是嘛?”
陈建国指着陈喜春,“你说吧,谁让你干的,今天这事往小了说,是他们知青之间闹矛盾。往大了说,你这就是迫害知青。前些天我去镇上开会,你当说的啥,就是说这事。现在这是大罪。知道嘛?”
陈喜春哪听过这罪名,让陈建国这么一吓,脸都白了。直着眼看着知青那边,颤着手就要往五个人里指。
“是我让他干的,我还给了他五块钱。”和白露他们同年下乡的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