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血清的医药箱满头大汗,她当时还有闲心与师哥说笑,说毒性不强,她便是撑上几个小时也不会出人命的,让师哥不用这么着急的跑上山来。
师哥一言不发的为她打完血清,抱着她下了山,又去医院处理余毒。
等办完所有的事情之后,才一改温和面容,冲她发了很大的火。
她当时还颇觉得委屈,直到后来发觉师哥眼底泛红,声音有藏不住的颤抖和哽咽,才知道自己被蛇咬这件事吓到他了。
她记得当时师哥说:“娇娇,你要真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我答应过老师要好好照顾你的。”
那时她才知道,师哥答应爷爷要照顾自己,并不是一句应承话,而是那样珍而重之践行着。
后来,她毕业和师哥进了同一家医院,师哥便托关系让她去了他的科室,跬步不离的带着她,护着她,总担心她会被人欺负了去。
医院里有看不过眼的,会说一些阴阳怪气的酸话,说她就是傅川的跟屁虫,像是没断奶的孩子,总黏着傅川,余娇从不在意,因为她清楚,师哥是将自己护在他的羽翼之下。
她虽失去了爷爷,但只要师哥在,她就还能做一个被人呵护,永远不用长大的小孩。
程英停了下来,余娇回过神,才发觉他们已经到了山顶,看到不远处的竹屋,余娇心神一颤,眼眶睁大,几乎是不敢置信的转头去看程英。
她的一颗心几乎在这一刻要跳出胸口,喉咙发紧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英带着她走到竹屋前,松开了她的手,背对着她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来,语气是极力克制之后的平静,与她说:“娇娇,去把门推开。”
余娇此刻的手心沁凉,腿脚都开始发软,她像是突然得了韦尼克区失语症,明明能听到程英的每一个字,却理解不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