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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才可都瞧了,正堂里那些画全是名家的,一幅画就值几十两银子呢!”余谨书说这些时候,心里的嫉妒都快要喷涌出来,自从他们三房被赶出去,日子便过的捉襟见肘,老爷子而今满心满眼都是余启蛰,若不是有老太太暗中接济,他们兄弟二人怕是连纸笔都买不起。
原本只是一个任凭他压上一头的病秧子,而今却成了人上人,住着这偌大的庭院,屋子里陈设着他平日里摸都不敢摸更别提买的名画,怎能叫人不嫉妒?
人最见不得的便是从前比自己还要落魄的人,突然翻身成了自个儿只能仰望却拍马不及的人,这种滋味实在不好受。
余谨言自然也是嫉妒的,自从余启蛰中举,往日属于他的称赞,全都落在了余启蛰头上,他的自命不凡全都成了笑话。
只是余谨言比余谨书要清醒许多,他抬手拦住余谨书“你别乱闯,仔细五哥儿生气。”
余谨书浑不在意的道“他再能耐也得喊我一声二哥,他的东西就是余家的,反正日后余谨书便一把抓起那琵琶,故意用指甲狠狠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
宋年眉心一皱,自从公子升任大理寺少卿后,暗中送礼讨好的人络绎不绝,公子唯独只留了这把琵琶,这琵琶是一把名器,宋年听公子提过一句,是要送给余小姐的,是以才摆在书房的桌案上,整日擦拭得一尘不染。
见余谨书竟这般无礼,宋年心里厌恶得厉害,但碍于身份不好发作,上前欲从余谨书手中夺过琵琶,余谨书自是不肯松手。
宋年语调不冷不热的道“二公子仔细弄疼了手,这琵琶是通政司右参议吴大人送来的,二公子若是不小心毁了琵琶,公子怕是不好与吴大人交待。”
余谨言听了,
忙给余谨书使眼色,他是一心要入仕的,熟知各级官阶,通政司右参议那是正三品的官职,心下虽然嫉妒余启蛰不过初入官场,就能与朝廷三品大员交好,但也深知这样的人物,他们兄弟二人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余谨书不情不愿的松了手,宋年将琵琶用帕子小心擦拭了一遍,涂抹掉余谨书的手印,又仔细检查了琴弦,见无碍后他还敢不敢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余谨言皱了皱眉,科举哪有这般容易,举人状元若有这般好考,岂非人人都能做官了?
何况便是中了状元,谁又能像余启蛰这般好命,入仕不过短短数日,连跳三级,成了四品大员,他翻阅任免籍册,也没瞧见哪年的状元郎入仕不足半年,就能升任大理寺少卿的。
只是余谨言心里也憋着一口气,自然是想要考中的,不然怎能扬眉吐气?
二人回到正堂,余儒海见宋年过来,拿腔作势地道“小年你过来,我有些事问你。”
宋年笑着道“老爷子您说。”
余儒海摸着胡须“我家五哥儿何时升的官?他如今这个官职又是管什么的?”
宋年道“公子是前不久才升任的大理寺少卿,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理。”
余儒海颔首,紧接着就追问道“五哥儿跟刘次辅大人家里可有来往?”
宋年答道“公子是刘阁老的门生,自是有些来往。”
余儒海眼里精光一闪,刘家人倒还有些良心,他心里不禁有些自得,当初若不是他慧眼识珠,做主买了孟余
娇那丫头给五哥 余谨书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他忽然想通了一般,大户人家都重女子清誉,若是他拿刘余娇当初爬床的事要挟,刘余娇敢不给他一些
好处。
他已经全然忘记了当初刘子期去青屿村接余娇时发作的那一场,人总是这样,有些教训不挨在自己身上,根本就记不住。
余儒海还在跟宋年说话,打听刘府的情况,尤其是刘家小姐,宋年知道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以自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