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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慕筱晨，忽然舍不得走了。



顾东行又道：“我们去附近转转？”



安然还没答话，慕筱晨起身，淡淡道：“我看还是我出去转转比较好。”



安然“咦”了一声，道：“慕前辈不是一再跟我说，你和顾总一点关系都没有，让我们之间的破事别牵扯到你吗，怎么一开口就是一股醋味？”



慕筱晨冷冷道：“你想多了，有时候，你死死攥在手里当宝的东西，别人未必看在眼里。”



安然一拍手：“哈，这是不是就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当初慕前辈追求顾总的时候，那股疯狂的劲儿，连顾总看了都怕呢！”



慕筱晨盯着顾东行，一字一句道：“以前喜欢顾东行的那个慕筱晨……早就死了。”



顾东行没有吭气，慕筱晨转身就走。



安然：怎么感觉我才是反派？



周围只剩下顾东行和安然两个，顾东行唇抿的很紧，显然是受慕筱晨影响，心情很不好。



安然在桌子上坐下，开冰淇淋，随口道：“上次顾总看到我吃草莓冰淇淋，是因为宾馆的冰箱里只有这一种，其实我喜欢巧克力味的。”



顾东行终于回神，也拆了奶茶包装，将吸管插1进去，问：“那奶茶呢？也不喜欢？”



安然记忆里，原主每次和顾东行出去，都会买珍珠奶茶，捧在手里，很久才舍得喝一口。



“奶茶啊……”安然低头，一边戳冰淇淋，一边道：“顾总有看过那个广告吗？”



不等顾东行答话，自顾自道：“那个时候比较天真，也容易满足，捧着奶茶，站在顾总身边，就能假装自己也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奶茶暖暖的，甜甜的，当时就想，幸福大概就是这样的味道。



“出院的那天，跟着舅舅去了顾氏大楼，见到了顾总，其实很想说一句‘顾总，我出院了，你不用担心’，但是顾总好像不是很愿意听的样子……



“然后才发现，原来奶茶……也就那样。”



他始终低着头，仿佛吃东西吃的心无旁骛，语气也淡淡的，睫毛低垂。



“喜欢顾东行的慕筱晨已经死了，难道喜欢顾总的安然，还活着？”



顾东行忽然觉得，空气稀薄的让他喘不过气来，默然许久，道：“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安然道：“别说，别说。”



顾东行默然。



安然笑笑，道：“我害怕听到这三个字，从小就怕。



“小时候，从有记忆的时候开始，爸爸妈妈就一直吵架，还会打架，厉害的时候，会用凳子砸，用刀子砍……后来，爸爸走了，妈妈抱着我，哭着说‘对不起’，说了很多很多遍，然后我就被送去，不，是送回了孤儿院……



“所以每次有人对我说对不起，我都恨不得跪下来求他，说‘求求你，不要对不起我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