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布着谎言,这对男女,没有一个在说真话,都只不过是在相思树叶的作用下,来了兴致罢了。”
“这本就是青楼的规矩,当初我妈妈曾告诫过我,莫要对来至青楼之地的男子动了真情,谁动了真情,谁便是蠢材,我们在说着甜言蜜语想要他们掏出银两,他们又何尝不是馋我们的身子呢?”
这道声音极为苍老且嘶哑,姬如雪一听便知道来者何人,头也没回的说道:“那你当初又为何会动了真情?何必这般说自己呢?”
“人嘛,总是会有犯蠢的时候,我入戏太深了,他也终究还是动了心。”
枫婆婆说这话时,极其唏嘘,伸手接过一片相思树叶继续说道:“百花楼的相思树,名遍京城,明明这相思树叶有着催情之效,但只要编了个名堂,说着什么转世再会,便变成了个浪漫之物,有时候,这般骗骗自己,挺好的。姐儿们收获了银两,而那客人,也有可向友人吹嘘之事,大家都没吃亏,那自然是看破不说破。”
“你当初也是这般骗他的?”
“是啊,他这脑子,也忒直了,我在相思树下说了想与他来世再做对恩爱夫妻,他并非像这里的客人一般,只是说些搪塞之语,而是来真的,他一脸认真的跟我说:“到了地府过后,便要喝下那孟婆汤,哪可能有转世续缘之说,再说了,我可是三皇子的侍卫,不会娶青楼女子为妻的。”
本来依照官家之意,是想让我把他捆在身边,只需让他不会背叛官家即可,但这等榆木脑袋,我当真是无计可施,无论我怎么做,他都不为所动,我一开始只当他是嫌我脏,后来我才明白,他只不过是看穿了我的想法罢了。”
姬如雪只是默默地听着,并没说开口。
枫婆婆继续开口说道:“当时的他并不知道我与官家的关系,只当我是别的皇子派来试探他的,对我可谓是重重戒备,后来啊,官家有一件紧要之事,把我送给了了太子殿下,而他呢,每每月满之日,便会负责帮官家传话,本来这时应该极为尴尬才对,但是他丝毫不在意,问好,传令,道谢,步骤分毫不差,好似把我当成他同僚一般。
闲暇之余,偶尔也会与我聊聊天,在我面前,他毫不遮掩,向来是有话直说,我哪天眉毛画歪,他便会指出,我哪天没睡好,眼角有黑眼圈,他便会让我好好休息。
我一开始原以为他是在关心我,谁曾想他只是怕影响任务,这等不懂女人心之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渐渐地,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与他顶撞,他也不怕,愣是要跟我吵个明白,像这般的相处,我从未有过。
在他的面前,我好似不是一件工具,而是一个人,本不该如此才对,我不应有此想法,工具若动了情,后果可想而知。我曾问他,当初不接受我,可是嫌我脏,他却是毫不迟疑的摇头跟我说:“有什么嫌弃的,都只不过是为了活下去的普通人罢了,若非你当初演的太假,我早从了你了。”
这回答,当真是有他的风格,也正是这一句话,让我明白,他与那些达官贵人不同,也与官家与太子陛下不同,他与我一般,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能够空闲之时一起闲聊的普通人,明明这般闲聊对于常人来说早已习以为常,只是日常生活,但对我来说确实最珍贵的时光。”
说完这句话,枫婆婆不再言语,眼神中如同有光,似乎在回忆一些什么。
“他看得倒是通透,但你终究还是动了真情,连累他一世。”
“本来这般便好,做个普通朋友便好,我安安心心当官家的工具,他老老实实的当官家的侍卫,我们都明白,这般便是最好的,但总归还是贪心了啊。
在相思树下许愿,最不应的便是说下真话,那一天我们许愿,吃下相思树叶,缠绵一夜,只当以为是结束,却没曾想是孽缘的开始,我完成了官家的任务,让太子失德,工具的使命到此本应当结束,而那唯一把她当做人的好友,终究还是不甘心,约定月满之日,便带她走。”
“只不过在那之后的三十余年,他都没有来。”
说这话的是姬如雪,听到这番故事,她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似乎一点都不关心枫婆婆的故事。
枫婆婆也不在意,接过话,说道:“是啊,他并没有来,我也知道他为何没来。”
“你可知他是死是活?”
“京城这般动荡,潜龙会都要出动了,姬家皇室岌岌可危,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