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人,听上去洋洋得意,兴趣盎然。
“那是我的下属,”诺布尴尬地向王子告罪:
“我让他先来踩踩点。”
泰尔斯点点头,他们在男人哼出的歌谣中走进房间。
这里阴暗,潮湿,压抑。
首先进入眼帘的是各色恐怖器械:
肢刑架、碎头器、拉筋轮、剥皮床、刺椅,血摇篮……这还只是泰尔斯认得出来的——小时候,黑街旁的黑金**里有类似的地方——部分,至于他叫不出名字的,摆在许多推车上的小工具小玩意儿就更多了。
泰尔斯心情一沉。
一个胖男人的身影出现在房间中央,他背对门口,裸着上身围着围裙,带着手套和头罩,一边哼着歌抖肩膀,一边有节奏地整理着推车上的各色工具。
“火钳绞住蛋呀扭着用力翻,色狼痛醒喊啊姑娘笑着转:就当烤个串呗绕个九圈半,小刀压棒棒哇刀尖往里拌,剥皮再开口嗷雕个小漏斗……”
安克·拜拉尔——擅闯王室宴会的要犯正闭着眼睛,浑身赤裸,一动不动地躺在中央的躺椅上。
他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四肢被缚遍体鳞伤,只在下身盖着一条满是血污的薄毯。
泰尔斯望着他身下躺椅的斑斑血迹,心中一紧。
也许是头罩的隔音效果,哼着歌的胖男人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他一手举着锤子,一手挥着钳子,扭起屁股甩开腰身,疯狂舞动忘我高歌:
“色狼哭着道,姑娘你别闹,昨夜脾气好,今夜这么暴?姑娘掀脸笑,你呀认错寥,吾乃食人鬼,今夜吃得少,姑娘锅里熬,肉汤味可好?”
血腥恐怖黑暗阴险的刑房里,这位甩着肥肉,激情热舞的胖子实在画风清奇,以至于诺布不得不尴尬地重咳一声:
“戈麦斯。”
胖男人似乎没听见,他继续撅着屁股甩动腰肢,锤子诱惑地撩过正对三人的臀部。
诺布不得不加大音量:
“戈麦斯!”
当啷两声,锤子和钳子双双落地。
胖子僵在原地,维持着抚摸屁股的姿势,歌谣随之停息。
房间里安静下来。
名为戈麦斯的胖子颤抖着摘下头罩,磕磕绊绊地转过身来,第一个看到泰尔斯,吓了一跳:
“哇哦!”
戈麦斯松了口气,他抹开劲舞后的满脸汗水,:
“你是哪来的小屁孩?知不知道这样吓人是不对……”
诺布从黑暗里现出身影:
“戈麦斯。”
“这是泰尔斯殿下。”
戈麦斯再度僵住。
几秒钟后。
“啊,诺布你来早了,今天穿得不错啊!我那个,在热身,嘿嘿,热身,”胖子先是讨饶,意识到对方的话后脸色一变:
“啊?你说殿,殿,殿下?”
他瞪着眼睛,把面无表情的泰尔斯打量了好几遍。
“啊啊啊——泰尔斯殿下!”
戈麦斯立刻换上一脸谄媚,努力用身上的围裙遮住沉甸甸的胸口肥肉,激动得语无伦次:
“我是西荒的那个,那个,那个啊!你还记得吗……那个啊!”
只可惜,他这副赤着上身横肉,浑身汗渍血污的样子,让他的讨好效果减半。
泰尔斯只得对他微笑示意。
“叫醒囚犯。”诺布只觉丢脸,无助地捂住脸庞。
戈麦斯一个谄笑,一声“好嘞”,回头就抄起一把带血的钳子,兴致勃勃地向躺椅上的安克走去。
泰尔斯面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