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碗后来到被绑在木屋柱子上的掠夺者们跟前。肉汤勾人的香气顿时引得五人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眼巴巴地盯着破碗发起呆来。
“我接下来要问几个问题,你们谁答得最好,这碗肉汤就归他,明白吗?”
见五名俘虏都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弗里茨撕开一人嘴上的胶带,问道:“有没有听说过义勇兵和诺拉将军的名号?”
“听过听过!我们前阵子还在路上碰到过一队义勇兵呢!大家都觉得他们不好惹,所以我们就没动手。”
听到这个回答的弗里茨微眯双眼,接着问道:“前阵子是多久?他们有多少人?你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哪里吗?”
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记忆力衰退使这名掠夺者丧失了独享肉汤的机会,因为他身旁的查德突然拼命晃起脑袋,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当嘴上的胶带消失,他立刻像连珠炮一样向外倾吐着自己知道的一切。
据查德所说,他们是在大约一周前遇到的那支义勇兵小队。对方有近二十人和两头用来驮载物资的婆罗门双头牛,并且看队伍前进的方向,他认为这支义勇兵应该与长生军小队有相同的目的地。
将肉汤灌进查德的嘴里后,弗里茨回到篝火旁,思索着小队下一步的行动。
随着太阳再次升起,从灰色云层中透下的道道阳光宣告着黑夜的离去。在火焰和轮岗队员的守护下,整支小队都得到了充沛的休息。
但在收拾行装向康科德进发之前,如何处理俘虏的问题摆在了众人面前。
在昨晚的讨论中,弗里茨认为这伙掠夺者虽然可恨,但并非没有价值,而埃尔温则建议只带查德一人上路,其余四人要么就地处决,要么绑在农场里任其被大自然吞噬。
再三权衡后,弗里茨接受了这个建议。为此他特意在小队出发前亲手把四名俘虏打晕后捆在了木屋里,顺便将地窖中除了鼹鼠肉外的所有肉干都丢进篝火里烧了个干净。
其实他并非没有考虑过处决四人,但思来想去,这些掠夺者也只是遵从了辐射世界的自然法则罢了。何况在危机四伏的废土上,手无寸铁的四人就算挣脱了绳索也活不了多久。
“这是个残酷的世界,有些事就让大自然代劳吧......”
望着身后升腾而起的滚滚黑烟,弗里茨在心中默默说道:“物竞天择,优胜劣汰,如此而已。”
......
在众人离去后没多久,公路上一道孤单的身影突然偏过脑袋,显然注意到了远处的黑烟。
在人人自危的废土上,一般很少有人会独自行动,在孤身一人时贸然接触未知事物更是取死之道。
可出人意料的是,这道身影在确认黑烟的方位后非但没有远离,反而还加快脚步向掠夺者的农场走去。
地窖中,四名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掠夺者正在大眼瞪小眼,明明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恐慌不安,可嘴上的胶带却让他们连最基础的交流都做不到。
扭动着被绳索勒出血痕的肢体,他们的心头涌上一抹悲凉。
明明几天前他们还是纵横一方的掠夺者,对过路的人们握有生杀予夺的大权,可现在他们却被绑在空无一物的地窖里等着渴死饿死,何其讽刺的结局。
就在他们低着头打算认命时,头顶上突然传来吱嘎吱嘎的踩踏木板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进入了木屋。
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意识到头顶上的是人类而非野兽的四人对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地开始拼命发出声响,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
功夫不负有心人,来自脚下的异响很快就引起了那人的注意。
随着地窖门被缓缓打开,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来到四人面前。不过令掠夺者们感到奇怪的是,这人只是静静站在那里,既不过来替他们松绑,也不掏枪给他们一个痛快。
在长达十几分钟令人崩溃的死寂过后,壮汉终于走上前来,用小刀割断了四人身上的绳索。然而不等掠夺者们出言感谢,他便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地窖,古怪的行为顿时让四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听脚步声,他应该是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