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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盛可知,父皇修道不过十来年,可进步神速,如今更是离传说中的飞升不远,皇叔修道日久,也是卡在那一步多年,可皇位是父皇的,皇叔想要更进一步,势必只有皇位,可让他如愿,外有天风虎视眈眈,内有内乱之危,一个不慎,天武就完了!”
“太子可知,这些话大逆不道?”
一阵缓慢的对话后,太子死死闭住嘴巴,过了一阵子,这才开口,余意未尽:“苦尽甘来,此茶道尽人生真谛!”
对面的人脸上有些落寞,有些自嘲。
“正是如此,我才去天风为质八年,分明我天武强盛一头,却要派太子去弱国为质,父皇向道之心,当真无可比拟的坚韧!”
看着他微微一握,又赶紧松开的手,心里叹了一口气,帝王之家,想来也不全是为了天下百姓。
“太子此番,是想要长盛如何?”
李承泽站起身,对着长盛深深一拜。
“他日若父皇皇叔相斗,必是两败俱伤,天武可少一位亲王,换一个皇帝,甚至换一个皇姓,亦可!然内斗一起,百姓必然受苦,边军将士必当损失惨重,天武,不能生乱!”
此话极重,绕是长盛是修道者,李长泽这样为天下苍生计,不惜换个新天的想法,也让他震撼不已,太子,并不能修行,这才是奇怪的地方。
“可这些年,天武在陛下的治理下,国力渐盛,也无太大过错啊!”
长盛站起来看着远处,凡人军队的厮杀,以两国规模来讲,当真可以做到一场战争下来,伏尸百万。那等惨烈,也只是在书上看过,在脑海里想想。
更何况,自己亲近的人几乎都在京城、军中,他们一心报国,若生内乱,且不是白费了爱国之士的满腔热血?
李承泽并未起身。
“这些年天武声威向上,全靠帝师维持,其实父皇,早已不理朝政多年了。碍于承泽凡俗之身,一些内情,难以了解,然帝师之心如我,此中内情,长盛若是去了京城,自会有所了解,承泽此请,绝无私心,若他日功成,承泽布衣田园,自得其乐可矣!”
“好吧,我答应你了。”
“其实承泽这些天,着急这找你,还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太子语气诚恳谦卑,长盛反而极不适应这样长幼颠倒的样子。
“好了好了,我既然说答应你,你就好好说就是,不要如此。”
太子甩甩衣袖,直接躺上了坐席,竟是直接就放浪形骸了。
“这些年如履薄冰,可把我累坏了,既然长盛如此,我也不矫情。吴家有一只暗卫,人数不详,但绝不在少数,少则几千,多则数万,全是吴家直系子弟统帅,他们视生死如无物,勇猛善战,唯有卫军可比,若有这支力量,事变之日,当有更大胜算。观里长辈不便出手,想请你帮我个忙,请他们出手一次,事成之后,云岭归他们自立。”
地上的人吊儿郎当,又松衣襟,又蹬靴子,哪儿还有半点太子之仪?
意思是横斗观站在太子这边?可若换了新天,这几百人修行,恐怕就不是那么滋润了吧?
“你别这么看我,虽然是为质,可我天武强盛,那天风哪敢真的为难我?整日里摸鸡偷狗混迹市井,倒是父皇防我更甚,这是你在这里,我才敢松散些。”
红鱼抿嘴,这太子殿下,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羞。
“吴家暗卫之事,你不用惦记,真有那天,他们自会来助。”
“好啊你韩长盛,果然你和吴家是一伙的,哈哈,不过这也好。”
“好歹你是太子,能不能庄重些?”
“不用管我不用管我,趁着皇叔没在,卫军也回京,此处真是小爷的好去处,待彻底安定云岭郡,你一定要去承元宫找我,我可有好些新奇的玩意儿。”
得,这位爷看来是被压抑得够惨,长盛直接拉着红鱼走了,就让他自个儿抱抱自己吧。
见主仆二人走到回廊尽头,李承泽大声道:“穷光蛋,门房那有钱你记得带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