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温度传来。
“前辈你不出去吗?”
“像你所说的,我肉身已死魂魄不全,出去不是被阳光灭杀就是被阴风吹散,还不如就此散去还能投胎。”
说完居然真的飘散无踪,长盛难以置信。
走回竹屋,看到晾着的衣服不见了,他觉得有些惊悚,沿着路走了一小段,长盛有些不放心赶紧说道:“前辈,前辈,我一定会去找郡守大人的。”
四面传来一阵回声:“咯咯,你就不去我拿你也没办法,小滑头,我看一圈我住的地方就往生去了,你不必担忧,赶紧出去吧。”
“好!”答应着飞快往出口奔去。
路上他感到洞里剧烈的冷热交替,十分难受,刚出洞口他听到洞里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好像是垮山了。
以后大概不会看到白雾封路的景象了吧。
此时天已经黑尽,没有再下雨,没有月亮黑黢黢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勉强看清方向,向家里赶去。
刚来到村口,看到前面游荡着两只不知是谁家的狗,远远的地方好像还有村民在打着火把巡视。
走到很近,两只狗才发现长盛,龇牙咧嘴准备狂叫,被长盛一瞪转身夹着尾巴飞快消失在远处的黑暗里。
他欢快的向前奔去,正准备大声打个招呼,却听到:“保长,不会真的有妖怪吧?大椿树的李老二晚上听到声音起来查看,死得不明不白,他婆娘也吓得躲回娘家,结果啥都没看到,邪门儿啊!。”
“就是啊三哥,半月前长盛走失,我们去看了那地方就很玄乎,虽然大家不说,但是杨林森下水捞出来的剑怎么看都不正常。
谁想到后来村里的的牲畜接连被吃,前两天更是回村王家两个小娃娃都被咬的只剩骨头。这些事凑在一起真的看着玄啊!”说话的好像是村口老黄和保长的堂弟。
保长并不是真的保长,只是村里大家给他取的外号,因为他古道热肠又好客,熟人路过他家再怎么滴也要和两口茶说两句再走,遇到不平事他都敢出来说话,久而久之保长之名盖过村长,早年他父母兄弟都在地下挖煤炭的时候炭洞透水被埋而死,连尸体都没挖出来,他也不强求,就在垮塌的地方给一家人立了坟,很多人说他不算孝道,长盛却觉得保长真是豁达洒脱。
“两个混球,别乱说,王家两个小娃娃是被山豹咬死的,长盛应该是被水冲走了,唉,多好的娃娃真是可惜,反倒是这几天牲口被吃和李家老二那事,着实有点怪,让人摸不着头脑。走,到处看看回去睡觉,真是造孽。”
“可不是,都丑时了我们还要巡逻,村长那老东西恐怕抱着他小婆姨睡得正爽呢。”
“就是,贪财又只会动嘴的家伙,三哥,下次选村长我们大家都选你。”
“你们不懂,他在镇里县衙都有关系,怕是要当到死了。”
“也不知道县衙的捕快今晚上来得了不,头疼啊。”
声音逐渐远去,长盛终是没有开口。听着他们的对话,具体发生了什么大致清楚,此时要是跳出去,保管吓得他们相信世上有鬼。为了不吓到人,长盛一路小心避人耳目朝家里走去。
远远看到家里一片漆黑,他绕到后檐,看到房间的烛光还亮着。
乡下村庄,不管有钱没钱,蜡烛桐油之类的照明物品没谁敢敞开用,这都说的好听了,其实是大家都心疼着用,几乎家家户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只会在干活太晚回家,吃饭时点点蜡烛油灯,或者需要出门赶远路早起,起来收拾的时候用用,完事儿赶紧吹灭。
县城里富贵人家,点蜡烛或者桐油照明,都会罩一个不太透亮的琉璃灯盏,既能防止飞蛾扑火,又能一定程度上防风,还能显阔,所以乡下村子不管是有没有灯罩、不管是点蜡烛还是桐油,都有一个阔气的说法:点灯。
更早以前,叫打火。
长盛想着可能是母亲以为自己走了,一个人感到害怕,才会点灯入睡,想着便心疼起来。凑到窗边听了听,娘亲好像在微微打鼾,长盛无声地微笑着去了牛栏。
牛栏里大黑还在有一口没一口的嚼着草,偶尔会低头伸出舌头卷几根草,继续嚼,鼻子里也偶尔吹出“呼呼”的声音。在黑暗里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