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静和萧景珩一直目送陶小姐进了房,她似乎知道太子和太子妃在背后盯着她看,因此一直没回头,真是每个细节都把握得不错,让上官静有些佩服。
而那位陶小姐消失之后,扭送恶徒去官衙之后,却一直都没回来的俞长敏,悄悄出现了,敲响了萧景珩和上官静的房门。
“回来了?”上官静正在等他:“情况如何?”
“外头埋伏着五六个人,”俞长敏答道:“人数不多,但轻身功夫都不错。看样子对方的目的只在于盯梢,并不想惊动我们。”
“布置一下,”上官静吩咐道:“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但别打草惊蛇了。给邱少清腾出办差事的空档就好。”
俞长敏点点头,答应了一声又离开了。
接下来外面盯梢的人发现,太子和太子妃身边的东宫侍卫加强了巡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这些盯梢的暗桩只好稍微撤远了一些。
晚些时候,在房间的陶小姐果然出来,与太子和太子妃同桌用餐,并且与太子妃相谈甚欢,直到入夜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见到事情一切顺利,外面盯梢的五六人中,有一人悄悄离开,回去给丞相大人捎信,剩下的人继续尽忠职守,一边提防着不断巡视的东宫侍卫,一边注意着客栈中的动静。
在外面人眼中,一切都毫无异常,他们只看见太子和太子妃回房间之后,冯先生、林思行和陈齐禹敲门进去了。
这很正常,林思行和陈齐禹他们毕竟是跟着太子钦差出门办差,总有公事要商议,这与外面盯梢人的任务无关,而且进太子房间的,还有他们陈家公子,这就更不会引起外面几人的怀疑了。
而被那群人信任的陈齐禹,眼下正脸色郁郁,沉默不语。晚餐时他看到了那个姓陶的女人,对于她为何出现在这里,陈齐禹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想。
“一晚上的时间够用吗?”上官静不放心地问道:“那女人看起来心性不一般,可不能与普通世家贵女相提并论。”
萧景珩答道:“放心,不会误了事的。郑州牧那种老狐狸,在我们面前,不也没扛多久吗?”
“殿下,不如我和思行亲自去审吧?”沉默了许久的陈齐禹,这时候才开口。
“不必。”萧景珩摇摇头:“邱少清他们有经验。”
上官静看了看陈齐禹的脸色,开口补了一句:“陈大人,今日之事,你就不必插手了。”
陈齐禹知道上官静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子妃也怀疑这女人是陈家安排的,因此怕他为难,才特意吩咐他这个陈家子孙不必插手。
“娘娘,”陈齐禹抬起头,语气坚定恳切:“臣清楚自己的立场,臣效忠于东宫,以后这样的事无法避免,娘娘不必太过为臣考虑。”
“陈大人不必介怀,”上官静笑笑:“我是觉得,今日这一出,目的应当不复杂。那陶小姐的目的,就算不审,我也能猜到几分。应当是冲着太子。”
很显然,陈齐禹也是这样想,晚饭时,他和林思行仔细观察过那姓陶的女人,得出的结论一样。
那女人应当是在言谈举止上努力模仿太子妃,但可惜只学了个皮毛。
当陈齐禹和林思行说出自己的结论时,却招来了其他人的不屑,尤其是上官静的贴身侍女映霞和映月。
“一点都不像。”两个丫鬟一起摇头:“哪里像了。我们娘娘才不是那样粗鲁憨直的模样。”
“噗……”上官静忍不住笑出声:“怎么不是?离开京城久了,你们难不成忘了我在京中的名声了?”
上官静话一出口,屋中其他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啊,旁人也只能看到太子妃娘娘活泼开朗,直爽娇憨的一面,”林思行笑着点点头:“除了咱们东宫的人以外,京中大多数人都不曾了解娘娘实际还冷静聪慧、果断严谨又心善好性。就算模仿,也只能学个皮毛。而今日这位陶姑娘,却连皮毛都没学明白,可不是让映霞姑娘嫌弃不已。”
映霞和映月点点头,觉得林大人对她们家娘娘的为人还真挺了解。而萧景珩表面上笑得一片温和,实际却在腹诽林思行这小妖精果然一天到晚盯着他家静儿,把他宝贝媳妇的特点总结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