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的话,没有换来任何回答,他也不着急,反正时间还多得很。
但之前那道声音却又开了口:“这里的狱卒都不见了,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现。会有人来换班。”
“杀了便是。”萧景珩淡淡地答道:“难不成你还为他们觉得冤。”
“有人进,无人出,瞒不住的。”那声音带着些淡淡的叹息之意:“你可知吴家养了多少家奴护院?你随厉害, 却也须得知道,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
“不必担心,”萧景珩满不在乎的微微一笑:“只要我想走,就能走,只是眼下大鱼还未钓上来,我走了岂不亏了?”
萧景珩话一出口, 牢里的人皆是一愣。
旁人的反应萧景珩都不关心, 他眼睛依旧紧盯着旁边牢房的那个人,又慢悠悠的开口补了一句:“我被押进来的时候, 狱卒的话你们也听见了,他们说公子让人先用沾盐水的皮鞭好好招待我一顿,再关入牢中。还说了公子让下手有点准头,千万别不小心弄死了。所以我猜……那位吴公子,应当是很有兴趣亲眼看我行刑才是。”
这话更是让周围人安静一片,谁都不敢再开口。大家都在想,这个刚进来的年轻人怕不是个疯的,等吴公子过来想怎样?难不成还想杀了吴公子不成?
弄死吴家人,想在清州全身而退,那简直是做梦!一开始劝说萧景珩快逃的人也不再吭声了,跟疯子还有啥好说的?
萧景珩倒是不着急,他踏踏实实坐牢,时间久了有些无聊,又从身上摸出个油纸包来,打开之后,里面是包的好好的点心。
“还是我娘子想得周到。”萧景珩看着油纸包里的点心, 满眼都是温柔笑意。这是他和上官静出门前, 上官静非要让他带在身上的。
当时上官静说, 牢房一日游,肯定不包伙食,还是自己带着放心些。老婆给准备的点心,萧景珩当然不会拒绝,现在独自在牢里无聊,有点心吃果然很不错。
还是他家静儿最疼他,萧景珩拿起一块糕,十分珍惜地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想,静儿也不知在干嘛。虽然知道她肯定吃不了亏,但静儿免不了受委屈,让他好心疼啊!
当然了,萧景珩定义中的老婆受委屈,可能和旁人不太一样,在他的概念中,他老婆不管少喝一杯茶、少吃一块点心,多掉一颗眼泪, 那都能算作受委屈。
他宝贝老婆在州牧府唱大戏, 免不了要哭, 虽然是演戏, 但白白掉了那么多眼泪,那委屈大了!让他老婆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郑齐修罪无可恕,要加倍还回来才行。
他准备将吴文渊挖眼睛加片成片,郑齐修那更不能饶过。
要不先烤一烤再片成片?或者用针扎成筛子?残暴的太子殿下,一边吃老婆准备的点心,一边认真的考虑着这个问题。
一起坐牢的那几位虽然饥肠辘辘,但谁也没心思羡慕萧景珩有点心吃。大家都觉得,这个小伙子虽然长得漂漂亮亮,但不知怎么回事,看起来有点吓人啊……
萧景珩正在踏踏实实吃点心的时候,被他心心念念惦记的吴文渊,其实已经在州牧府了。他倒不是不想回去看萧景珩被行刑,而是被郑齐修给叫到州牧府的。
郑齐修这么着急,让吴文渊有些担心,他怕是那个漂亮姑娘出了什么意外。因此接到郑齐修的口信后,吴文渊焦急不已,立刻带人往州牧府去了。
没见到郑齐修之前,吴文渊担心得就差团团转了,一看到郑齐修,他立刻迎了上去,主动开口问道:“郑兄,这样急着唤小弟来,可是出了什么事。是……”
幸好吴文渊还有些理智,将后半句话给噎了回去,没直接打听漂亮姑娘。但郑齐修和吴文渊相识多年,对吴文渊也是了解的,他一看吴文渊这担忧焦急的脸,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因此郑齐修毫不客气的沉下了脸:“文渊,为兄提醒你一句,有些人,不是你该惦记的。”
吴文渊心里恨得要命,但还是拼命找回理智忍下了怒气,朝郑齐修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郑兄误会了。昨日来了消息,说太子已经到了吴州,州牧大人最近为了迎接太子殿下而忙碌,郑兄这样急急招小弟过来,小弟还以为是州牧大人有什么重要事要我去办。”
郑齐修深深看了吴文渊两眼,并没有戳穿他的谎言,而是缓下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