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若说这个,我倒想起来,你与太子和太子妃已经相识多年了。”陈齐禹打马走在苏青云身边,语气随意地微笑着继续说道,那语气真像是瞎聊天似的。
而他没有注意到,林思行也已经从马车另一边转了过来,默默跟在了苏青云身边, 也像是闲着无聊,过来听听闲话似的。
刚刚经过截杀,苏青云其实有些惊魂未定,他其实也很想说说话转移注意力,因此很快就顺着陈齐禹的话头聊了下去,给陈齐禹和林思行讲了讲之前的往事。
他是上官静的二姐夫,而上官静和上官鸳关系亲密,这满京城人人皆知,因此以前淮阳王府的那个从不出门的小夫人,唯一的拜客对象,就是苏家的二姐姐和二姐夫夫妻俩。
而且萧景珩的娘亲还是苏青云的亲姑姑,后来恢复来往之后,萧景珩在淮阳王府的状况,苏青云也知道一些。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关于太子小夫妻俩小时候的事,苏青云还真的比旁人知道许多。这倒够他聊许久。
而陈齐禹和林思行都很感兴趣,因此一唱一和的引着苏青云说话,几人在一起一边赶路一边小声聊天,倒是不寂寞。
一路下来,陈齐禹和林思行都对上官静了解了不少。
这一日,因为路上出了些意外,因此他们赶到宿头的时间有些晚了,天已经黑了,才到达下一个市镇。上官静和萧景珩稍作休整之后, 就将林思行、陈齐禹、苏青云、邓文韶还有负责防卫的瞿靖武都叫了过来, 重新部署了一下接下来的防御。
“背后的人已经动手, 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上官静说这话的时候, 仔细观察着陈齐禹和林思行的神情:“今日我们如此轻易的就将杀手剿灭,说不准是因为他们只是想探一探我们的实力。因此接下来绝不能掉以轻心,须得加倍小心才是。”
“是。”站在上官静面前的几个人一头,神色都十分慎重:“臣等一定加倍小心。”
上官静很失望。林思行和陈齐禹的眼神和表情都毫无破绽,只在看见她拿出飞鱼令让瞿靖武发手令给与叶寒兴共同行动的侍卫发信鸽的时候,这两人才露出微微讶异的表情。
他们似乎很吃惊上官静才是真正掌控飞鱼令的人,但却也没为此多说什么,接受事实飞快,甚至比当初东宫那些人还要淡定。
“毫无端倪。”回房之后,萧景珩也摇摇头。一心一意要置上官静于死地的人,不管是只有一方势力,还是几方联合起来一同行动,总之肯定缺不了陈丞相府的手笔。可是与他们一起行动的陈齐禹,却显得太过正常了。
“陈齐禹应该是不知情的。”萧景珩很善于揣摩人心,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奇怪。”上官静微微蹙起眉:“陈丞相派杀手过来,却不提前通知自己的宝贝孙子,就不怕他的孙子被误伤吗?”
“他更怕他的孙子沉不住气,被我们察觉。”萧景珩冷笑一声:“那个老匹夫, 为了利益什么事做不出来。”
其实萧景珩还有半句话藏着没说,他善于察言观色,其实早就发现陈齐禹也十分倾慕他的宝贝老婆了。在萧景珩看来,若是陈丞相将截杀计划告诉了陈齐禹,还真有可能坏了他的事。毕竟,陈丞相若是想让他这个太子死,陈齐禹兴许乐见其成,而截杀对象若是他家静儿,陈齐禹绝对不会看着不管的。
只是不知道这件事陈丞相心里有没有数。
“明日再说吧。”萧景珩将上官静按在椅子上,一边动手给她拆头发,一边说道:“赶路很辛苦,早点休息,我让映霞进来伺候你洗漱。”
在古代赶路的确很辛苦,早出晚归,就算东宫的马车外表朴素,内里极为舒适,但坐在车上颠一整天也不是啥好体验,上官静每天从马车上下来都小脸发白,觉得站到地面上,都有种颠簸的错觉。
然而过了几日上官静才知道,坐马车果然很舒适,更辛苦的是骑马赶路。交通不发达,果然是很让人受罪的啊!
头一日经过截杀,接下来的两日风平浪静,这在上官静的预料之中,毕竟幕后的人也需要重新部署。
接下来的两三天,他们连续遭遇了三四波的截杀,一波比一波厉害。
这一日他们原本已经摆脱过一波杀手,却没想到,行至一片山林,又从道边密林中,冒出了不少杀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