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都是人精,许多人都看出来了,皇子这是故意当着皇太后与诸位贵妇的面表演这一出。
这传达出了两个明确的信息,第一,皇太后的希望恐怕要落空,皇子当着太后和杨家女的面反复提起他与自己的发妻鹣鲽情深,言外之意不言而喻,皇子怕是从未考虑过要纳杨家女。
第二,皇子极为明确地表达了自己对于发妻的态度——他没打算和上官静分开。结合年前年后京中的流言纷纷,皇子这是亲自站出来给自己的妻子撑腰啊!
这一出,是特意演给进宫请安的这些夫人看的,在座的都是人精,大家对于萧景珩的目的心知肚明,在座的太尉夫人不露声色地望着自己的新外孙,而丞相夫人脸上则浮现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皇子都亲自出面了,在场的诸位自然不会不识趣,因此从初五日开始,京中舆论风向顿时一变。在娘家过年的上官静,从坐等被抛弃的可怜虫,一跃成为诸多贵妇小姐们的羡慕对象。
大家都觉得上官静上辈子不知是烧了什么好香,这辈子才运气这样好,能得到皇子这样的好丈夫,长得俊俏,对妻子也十分体贴,一往情深。
初六开印日,一大早百官上朝,何凌珺也如往常一样,早早进宫去陪萧景珩读书。而平日里十分贪睡的何灵瑶竟然也破天荒起了个大早,收拾得齐齐整整,吩咐了人准备了马车和礼物,十分高调地跑去武定侯府拜访了。
她可是担任着为皇子“鸿雁传情”的伟大任务,不勤快点怎么行?
怡安郡主一大早就跑去武定侯府为皇子妃送信,这样的消息自然传得飞快,还没等她在武定侯府门口下车呢,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该知道的人家全都知道了。
武定侯夫人头一日就得到了小道消息,因此早有准备。看到何灵瑶真的来为女儿送信了,她自然是惊喜非常,亲自带着上官静到门口迎候何灵瑶。
何灵瑶这次上门,除了带了萧景珩送给上官静的书信和礼物之外,还带了很贵重的拜年礼,这可是很给武定侯府面子了。
武定侯夫人虽然对萧景珩闹得这一出心存疑惑,但对他们武定侯府有益的事,她乐得配合。因此何灵瑶进门后不久,她就找了借口带了家里人离开,只留下上官静一人独自陪着何灵瑶,好让她们有个谈话的空间。
“去我院子坐坐?”上官静笑着问道:“冯先生等会儿就到了,咱们一起打会儿双陆,我好不容易才学会。”
“不成,你可别拖拖拉拉的,立刻就给景珩写回信,我盯着你写。”何灵瑶摇摇头:“我大张旗鼓过来的,外头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得赶在散朝前回去,留得太久不好。所以你别磨蹭了,赶紧写信去。你家相公如此劳师动众的给你鸿雁传情,你也好意思让我空手回去吗?”
“写了写了。”上官静笑嘻嘻地将何灵瑶带来的木簪插在自己头上,与她日日戴着的那一根插在了一起:“我昨儿听到消息之后,就已经写好了。不光有回信,这次我还有回礼呢!”
“回礼?”何灵瑶眉头一挑:“这可新鲜了!是什么?我瞧瞧?难不成你亲手做鞋做袍子给景珩了?”
“表姐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针线,也就是缝个帕子荷包的水平,”上官静忍不住笑出声:“我哪会做鞋做袍子。”
“诶?不是吗?”何灵瑶笑着摇摇头:“算了,我不猜了,不管是什么,你拿给我,我交给我哥,让他明日给景珩带进宫去。”
“也不是什么稀奇东西,”上官静笑得淘气,拉长声音答道:“就是……二百两银子而已。”
“哈?”何灵瑶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上官静:“你说什么……钱啊?而且才二百两银子?你这也好意思叫回礼?景珩现在是皇子,他怎么会缺钱?你开玩笑吧?这样的回礼还不如不送呢!你可真是……”
“二百两银子挺大一笔钱呢!”上官静一脸假惺惺地夸张表情:“我从我娘亲给我的压岁钱里省下来给景珩的。这怎么不是礼物?景珩收到我的礼物一定开心。”
“我才不信!”何灵瑶一脸不相信地望着上官静:“怎么可能!”
“我什么时候偏过表姐,”上官静信心满满的模样:“表姐若不信,咱俩打个赌?你说说,若是你输了,你要赔些什么给我?”
何灵瑶原本十分笃定上官静在开玩笑,但听见她这样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