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故作镇定的道:“鹊先生,你也是江湖中成名多年的人,竟弄些小孩子的把戏戏弄华某,是否有些太过丢脸!”
鹊先生干咳了几声,吐出几口黑血,有气无力的道:“我知你不信,但这次我的确没有骗你,只因我深知你我二人武功在伯仲之间,用毒混毒之法只怕你更是强我百倍,没办法中,我也只能用此恶毒之法,报那杀子之仇了!只可惜了这些人,不免要与你陪葬!”
华东来望着鹊先生恨不得立时撕碎了他,却发现自己的四肢渐渐生出阵阵麻痒,仿佛有千万只虫子在身体内爬行,刹那间额头全是冷汗,蓦地抬眼看去,猛然发现那些江湖汉子一个个看着他的目光中,带着三分讥讽七分杀意,冷的就像一把把冒着寒光的刀,狠狠的刺在华东来眼中!
华东来在众人的目光逼视下,心中一虚忍不住退了两步,故作镇定的问道:“你们这么望着我做什么,难道是想背叛诸葛帮吗?”
老酒鬼雷动天初始便已打算拼了性命也要救鹊先生,但眼见奇峰迭起,鹊先生只怕再难保全性命,是以一直在伺机而动,盼能一击而中取了华东来性命,哪怕自己血染尘埃,也算对的起鹊先生与秦升的在天之灵了!
怎料鹊先生居然能在堪堪毙命之时,反又令华东来中了江湖中已消失百年的万蛊针,这一连串的变化,着实大出老酒鬼雷动天所料,又见此刻那些江湖汉子都已对华东来心生杀意,一时之间,老酒鬼雷动天倒不好贸然出手,只能静观其变!
为什么那些江湖汉子会突然对华东来起了杀心,其实根源就是那令人闻风丧胆心惊胆战的万蛊针,相传万蛊针上附满了肉眼几乎难辨的蛊虫,只有遇到新鲜的血液才会苏醒,平日里就如冬眠的虫蚁一动不动,仿佛真的死了一般,就是常人的皮肤与之接触,也不会有半点危害,但若是一遇鲜血,立马就会如水蛭吸血般疯狂,直至吸干人身上所有的鲜血方才善罢甘休,重又回复到僵死的状态!
是以,那些江湖汉子才会对华东来起了杀心,毕竟此刻华东来还未疯癫,没有如行尸走肉般撕咬众人,此即杀了华东来,那些进入华东来体内的蛊虫失去了其他进入他人身体的机会,自然会在饱食华东来鲜血后,乖乖的留在华东来身体中,继续回归僵死状态!
那些江湖汉子之所以没有立时出手,一则是因万蛊针虽被称为江湖中最恶毒的暗器,百年来却早已消声灭迹,一时间无人难辨真伪,自然不好贸然出手,二则华东来毕竟在江湖中有些威望,又颇得诸葛帮帮主器重,众人心中私念甚重,当然不愿当第一个出手的恶人,是以华东来出口相询,却无一人应声,只是冷冷的看着华东来!
华东来眼见那些江湖汉子的目光越来越冷,心中不免一惊,暗道:老子纵横江湖多年,连龙飞云他们那些人都被老子玩弄于股掌之上,难道今日竟要毙命于此!当下只觉得麻痒难当,似乎蛊虫已爬满了整个身体,五脏六腑里都有虫爬蚁咬的感觉,就连发根仿佛也未被放过,头皮一阵阵发麻,冷汗瞬间湿了衣衫,石室中的冷风一吹,竟忍不住一连打了几个寒颤!
要人的兵器已在手,映着火光透着冰冷的寒芒,没有人说话,那些江湖汉子一个个就像提线的木偶,一步步向华东来逼去,眼中露出的杀气甚至比兵器发出的寒芒还要骇人!
恐惧!
恐惧就像一个看不见的深渊自华东来心头升起,慢慢的吞噬着华东来,令他本来还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脸,彻底扭曲成困兽的模样,甚至眼中闪动的光,好像都带着几分蛊虫滑过的暗影,尤其他那不停颤抖的身体,不知是因对死亡的惧怕,还是身体里真有无数只蛊虫在撕咬,令华东来想极力忍住颤抖,却偏偏忍不住的发抖!
那一刻,华东来彻底绝望,但求生之心却胜过了绝望,看着众人一步步逼近,华东来发出一声声有若困兽般的哀鸣,一句句都包含着巨大的求生之念!
只不过没有人理会华东来的哀求,各种兵器毫不留情的向华东来攻去,突然白衣男子现身,厉喝道:“住手!”
话音未落,鲜血已四处飞溅,一击得手的众人立时闪避着飞溅过来的鲜血,只因若有一滴落在众人身上,只怕就会有万千蛊虫透体而入,他们当然都不想死,自然要极力闪躲!
华东来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浑身上下几十道伤口齐齐涌出鲜血,痛苦的在血泊中嘶嚎,一声声惨叫就像恶鬼般刺耳!
猛的,一个身材雄壮的大汉突然扔掉了手中的兵器,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手背,只见那雄壮的大汉手背上留着一抹嫣红,红的那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