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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苏见午饭已经张罗完毕,便邀韩玉入席,五荤三素二汤,吃的这文雅秀才直夸王玄机的手艺好。
不过,别的人家用膳,往往长幼有序,男女分桌,苏先生家中倒是有些不同,一条白色的小奶狗居然自己蹲在了旁边的小桌小凳上,不声不响,吃饭速度还奇快无比。
饭毕,韩玉原本觉得叨扰甚多,想告辞离去,却被云苏留下,又喝起下午茶,却是聊起了笛子。
“午前喝了阳红,苏某这里还有一些明前毛尖,刚好适合午后茶饮。”
云苏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笛中高手,正好请教学习一番。
韩玉一聊到笛子,却是兴致盎然,除了屡试不第,以及买不起琴外,他在音棋书画方面都颇为自信,这方面连刘如玉都自叹不如。
云苏以前比较爱唱歌,但作为修炼者,没事扯着嗓子吼两声实在是太不文雅了,其他方面,对棋道没有多少兴趣便算了,书法一道倒是提前走了捷径,早就能做到以意念入字,或者以道韵书写。
剩下的音律,画道还是门外汉。
作为一个长生不老的修仙大佬,不学就算了,要学就要追求极致。
这音律一道,云苏原本比较中意笛子,洞箫和埙(xun),再因为某些邪恶的势力,把洞箫排除掉,就剩下笛子和埙是最好的选择了。
这韩玉虽然穷了点,但恰恰这两种他都会,不但擅长吹奏,而且还极为出众,甚至还能自制乐器。
云苏专门回屋,装作取了一支笛子,交给他拿来示范吹奏。
仅仅一盏茶时间,韩玉连解说带吹奏讲完一遍,云苏就学会了,从书房里取了一本曲谱,依据宫商角徵羽的五音十二律,已经能流畅地吹奏出来。
“苏先生在器乐方面的天赋着实惊人,乃是韩玉生平仅见。”
韩玉起身告辞,将方才示范的那支玉笛小心放回石桌上。云苏也不再留他,却是拿起那根笛说道:
“此笛便赠予韩先生,当是苏某学艺的束脩(xiu)了。”
“这如何使得,学艺之说万万不敢当,不过是交流一二罢了。此物价值不菲,韩玉愧不敢受。”
韩玉一眼便看出这支玉笛价值不菲,虽然比不得云苏那一支竹笛,但也不是他这样的穷秀才买得起的。
“韩先生言重了,所谓琴棋书画之道,讲究的是雅兴,谈钱就俗了。”
云苏的如意袋中,光灵竹笛都还有好几支,各类青玉白玉黄玉制成的玉笛也有几支,在世俗中是好东西,但云苏却嫌它有玉磬之音,声似靡靡,不如竹笛那般悠扬,淡雅,出尘。
“也罢,多谢苏先生馈赠厚礼,韩玉便冒昧收下了。”
韩玉收下玉笛,世外高人苏先生所赠,何止是收藏之物,拿来传家也够了,谢过之后便回了家。
一路上心事重重,走了一段路才发现走错了,想起城里的破房子已经卖了,这才出了城。
回到城外五里地的家中时,年轻貌美的妻子正在磨面,见他似有所思的样子,手里还拿着一根玉笛,便急忙洗了手上前端了热茶,伺候一二。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夫君去城里找乐器店的店家想揽点活计,怎么却反而拿着一根玉笛回来了。
“夫人,你又回娘家去借粮了吧,唉,都怪为夫没用。至于今日之事,说来话长。”
韩玉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没敢提云苏和刘家的那段恩情,只说有一位德才兼备的世外高人,想聘自己做管事,帮忙张罗一座藏书楼。
“如果真如夫君所言,这位世外高人有如此大的志向,妾身倒是觉得可以答应。夫君你自幼苦读诗书,在乡试文章中不也曾建议官府开办藏书公馆,造福天下的读书人吗!”
“此人绝非沽名钓誉之辈,而是真正的世外高人,我也是真心想为其做事。只是这等大善之事,囊中羞涩无法资助也就罢了,反而还要拿月俸,我……”
“妾身倒是有些不一样的看法,藏书之事自古便费时费力,只用一些闲暇时间怕是不够的,须得全力以赴。这